让前科状元现中书侍郎,为他一句没有来由的质疑之词,当朝脱衣验身。这不啻于最大的羞辱,不止是对沈佩,也是对天下文官和读书人。

    元焕没想到沈佩居然心思机变狡诈多智,明明可以在偏殿由人检查,但经过她的话,转眼间就让他陷入不义之地。

    就是萧函,若不是知道沈佩的确为女儿身,也会偏向沈佩,觉得恒王元焕无理取闹。

    沈佩却不打算就此为止,因为她深知,这场当朝廷辩驳败了恒王,就等于驳败了天下人。

    今日之后,谁还会猜疑她是女儿身,相当于天子,满朝文武都为她作证。

    除非她日后自己作死。

    所以她绝不能输。

    沈佩神情锋利凛然道,“原来恒王是怀疑我为女子,所以在春华阁故意对我动手动脚,意欲做出亲昵狎弄之举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,恒王竟还对臣有不轨之心,”沈佩嘲讽冷笑道,“恒王若是有那心思,尽管去勾栏楚院,莫要把眼睛放在朝堂上。”

    众官员闻之,不免悚然一惊,尤其是如沈佩这样颜色好,美姿仪的年轻官员,还有被羞辱的厌恶感,青年官员多的是年轻气盛,哪怕元焕贵为恒王,也无法令他们压下这份气来。

    而沈佩俨然成了真正的铮铮傲骨,

    “我沈佩是大宁天子的臣子,不是你恒王府中呼喝指使的奴仆,尊的是陛下,而非恒王。”

    这话只怕将恒王有不轨之心直接挑出来了,却没有人说她半句不对,哪怕是程首辅。

    元焕心中一片寒意,甚至都不敢抬头去望天子是何态度。

    沈佩拱手微微一揖,望着恒王元焕,已满盘皆输的敌手。

    “还望恒王谨记,沈佩乃是天子门生,寒窗苦读十年正经科举入仕的大宁官员,容不得您轻辱。”

    平静的话语,谦卑的举止下掩盖不了的是那一身风骨。

    言辞锋利至极,文人乃至文官不仅仅只有笔可为兵刃,还有言辞,同样可以杀人诛心。

    元焕脸色已然煞白,只见朝堂百官看向他的目光都已变得冷漠一片,哪怕是依附他的人也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请陛下圣裁,严惩恒王污蔑官员之罪。”以程首辅为首的众官员跪拜在地纷纷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