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才。
临走时,太子还特意安抚了临安伯几句,令谢原心情好了很多,甚至有些感激涕零,太子还是看重临安伯府的。“安瑾一事,孤记在心中,会尽力去寻访名医,有什么稀缺的药材,可问东宫寻。”
太子在谢安瑾面前表现的从容冷静,但其实在知道后心下一沉。
太子褚贤的确是有感念过薛叶过,前世若非她的救命之恩,他也等不到皇室势力倾轧混乱,回到京城承继大位的一日。他积蓄势力,争夺皇位时,也曾想借助薛叶的财势人脉,却被她拒绝了,她说她只是个商人,不会参与朝堂上任何争权夺利。
薛叶也的确没有支持过任何一位皇子藩王,无论明面还是私底下,对有意来寻求她帮助的皇子势力也都是不假辞色。而那时她也无需看天底下任何一人的眼色。
但等到褚贤登上大位后,他仍然不免对薛叶产生了忌惮之心。
他才是这天下之主,怎能有不受他控制,杀不了动不了的人。
不仅动不了薛叶,大梁的财政都要倚仗于她,周边国家知她之名胜过他这位大梁帝王。
重生后的太子褚贤,见到少年时的薛叶,其实有种很特别的心情,或者说反差感,眼前的薛叶只是个孤苦无依,依附伯府还需小心翼翼,学习淑女礼仪的豆蔻少女。
世间美貌多情有才的女子比比皆是,但薛叶只有一个。
如果薛叶也没有重生就好了,太子褚贤心中感叹道,曾经生起过的一丝缱绻情意荡然无存,转而面对严峻的现实。
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毁了,这放在当过皇帝的太子褚贤身上,并不会太犹豫心软。
但若薛叶还在江南,在伯府当着她的闺阁千金,纵是薛叶有层出不穷的手段,太子褚贤都好办得很。单是身份上的天堑之别,太子褚贤就能决定她的命运。
偏偏薛叶一步棋子就得了父皇的信重,有了这样超然的地位。
他不仅动不了她,还要防着薛叶会有怎样的手段来对付他。
也许一开始就该斩草除根的,太子褚贤这时倒是忘了他之前的种种顾虑和野望。
即便重活一世,也未必能事事都如意。
这句话放在宋庭章身上也一样,无论在科举春闱,还是朝堂御前,对宋庭章而言都是一样的顺风顺水。但万万想不到陷入了比前世更为复杂危险的漩涡局势之中。
宋庭章去过临安伯府,但却是有意避开和太子一道,单独随后见的谢安瑾。
谢安瑾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,而关于薛叶‘重生’的事也没有瞒着宋庭章,不过他不说,宋庭章也差不多快猜到了。
如果这个薛叶也不再是原来的薛叶了呢,他早该想到的。
他们可以重生,薛叶为什么不可以呢。
宋庭章望着庭院中的花木,自嘲了一声,“她一无所知的时候,你们,甚至包括我可以无所顾忌,你说,她有了前世的记忆后,看我们会不会是在看笑话。”
换作是他,无论是什么样的好意,也会有被愚弄的感觉。
是他们过于贪心了,重生本就是上天怜悯,去弥补遗憾,他们却用来夺走本不属于他们的福禄。
谢安瑾怔住了,宋庭章的话和那日薛叶的讽刺之语重合在一起,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?
他如今不得上马弯弓射箭,刀剑也动不了,出门也是惹人注目,只能待在伯府里的,倒像个妇人一样了。
宋庭章没有多留,同他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。过了两日后谢安瑾才从亲信侍从那得知,新科状元翰林才子宋庭章辞官返乡了。
而他向陛下请辞的理由据说是曾经抚养过他几年的一位姨母去世,欲回乡为她守孝,获圣上恩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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