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鲅鱼端上桌，她往书房看了一眼，斯南阙正握着毛笔挥斥方遒。
一截红色对联从书桌上垂下来，姜自励只看到前几个字：四海驰骋。
哪怕只有四个字，姜自励也被斯南阙炉火纯青的书法折服，斯南阙比她想象中还有才华。
她摘了围裙走进书房，这才看明白，斯南阙写的是一副结婚对联。
上联：四海驰骋千里姻缘一线牵。
下联飞跃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横批：珠联璧合。
姜自励忍不住噗呲笑出声：「为什么是结婚对联？春节对联呢？」
「我们结婚没宴请宾客，我无父无母，没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，这副对联就贴在卧室门边吧。」
姜自励这才懂了斯南阙的意思。
她忽然有些感动，又有些心疼。
她和斯南阙的命运如此相似，却又天差地别。
一想到身世，她又开始恼火，不愿意想起乔守拙乔以诺等人，于是立刻接过对联：「好，我去贴！」
斯南阙留在书房，把另外一幅春节对联写了。
……
饺子下锅，水开了三次，姜自励把这些白白胖胖的饺子捞出来端上桌。
斯南阙开了一瓶好酒，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年，身在异国他乡却仪式感满满。
只是吃了第一口饺子，斯南阙眉心微微一簇，神色微妙。
然而老婆亲自下厨包的饺子，怎么可以说不好吃？于是他慢条斯理的吃进去，还说了句好吃。
「我也尝尝。」姜自励刚咬了半个饺子，就嫌弃的吐了出来。
「什么鬼？这么甜？！」姜自励懵懵的看着一盘饺子，懊恼道：「不好意思啊，我好像把糖当成盐，混进饺子馅里了。」
斯南阙眯着笑眼，不仅没有一点责备反而更显宠溺。
「鲅鱼很新鲜。」他夸赞姜自励鲅鱼做的鲜香味美，给足了老婆面子。
两个人喝掉了半瓶红酒，姜自励有些微醺。
她拄着下巴看斯南阙：「话说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？」
斯南阙把筷子放下，思考片刻。
「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见色起意。」
「见色起意？」姜自励笑了：「这种话你心里想想就得了，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。」
斯南阙脸皮向来厚，自然而然道：「你是唯一让我看第一眼就产生荷尔蒙冲动的女人，这话算冒犯吗？如果有冒犯到你……」
姜自励挑眉看他，看他还能怎么编。
斯南阙勾起唇角：「那就请你多多海涵。」
「嘁！油嘴滑舌！」话虽这么说，姜自励的心情却在不知不觉更好起来。
「那你的意思，还有别的女人能让你看第二眼，第三眼就能产生荷尔蒙冲动咯？」
斯南阙就知道姜自励会这么问，眼神幽幽的看着她：「我不会看别的女人超过一眼。」
姜自励扛不住斯南阙勾引人的眼神，那种堂而皇之的勾引就好像在说，我就是在勾引你，你能把我怎么样？
姜自励轻轻踹了一下斯南阙的小腿，却忽然被斯南阙抱住脚踝。
「你——」
她话没说完，就被斯南阙一把抱起来，胸前有种鼓胀的感觉，就快难以呼吸。
「姜自励，你不知道男人的小腿不能随便碰吗？」
四目相对，呼吸交缠，本是情谊缱绻，忽然小腹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