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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,你怎么瘦了。」师娘瞪着师傅,上上下下地打量师傅,眼里满是嫌弃,都不见甚么心疼,「你本来就一把年纪了,这会子又瘦了一截儿……你,更加丑了!又老又丑!!」后面一句话,师娘说得甚是轻声。
但却打击得师傅满头是包!
师傅的笑话僵住了,傻傻地站在那里,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「师娘……」寻兮她则哭笑不得地上前,小心翼翼地扯了一扯师娘的衣角,「你那样说师傅,师傅会难受的。」
「难受?你师父会难受甚么?」师娘冷笑一声,开始秋后算账,「这老小子在外滞留多少天,也不捎个信儿,只怕忘了晋阳城还有我这一人罢?!」
说得好生怨念。
她却从中听出一丝思念。
想笑又不敢笑地,她替师傅开脱道:「师娘,师傅忘记谁,也不敢忘记你啊!话说一开始,师傅不是每天写信么?」
「后来呢?——怎地不写了?」师娘追问。
她则默默地想:后来,不是师傅遇到师叔,后师叔折腾得忙于制药,每天早起晚睡,哪有功夫写信呢?——要不是师傅如此拼命,指不定大伙儿还留在马侯城呢!
但是,这话她能说吗?
……暂时不能!
因此,她只得好脾气地哄道:「谁让马侯城的瘟疫太严重,师傅这不是怕信封被感染,这才取消写信的念头嘛?」
「可是,你师父之前才和我说,马侯城的情况并不棘手啊?」师娘反问。
她:「……」
尴尬,尴尬,她卡壳了。
囧了囧脸,她瞅向师傅,幸运地背对师娘,刚好方便她朝师傅挤了挤眼。
师傅打个激灵,迅速地反应过来,痛心疾首道:「怪我心大,给你寄信的次日,马侯城的瘟疫又复发了!!」
师娘:「……」
这次,师娘紧张了,急切地关心道:「夫君,你……你没事罢?!」
师傅登时支棱起来,表情丰富,回道:「别提了!那时可乱了,没把老夫折腾得喘不过气来……你是不晓得呀!复发后的瘟疫简直来势汹汹,躲都躲不掉!必须全力抵抗,不然就中招,十有六七会盖上白布——幸好你夫君我福大命大,一直没受伤,否则后果还真不好说呢?」
吧啦吧啦,师傅滔滔不绝,越说越离谱。
师娘则满头雾水:受伤?——这和受伤有关系吗?
扶了扶额,寻兮却听明白了:师傅哪是说瘟疫啊?分明在说师叔狂朗的攻击啊?
看来师叔狂朗……当真不可小觑啊!
眼见师傅还在口若悬河,寻兮可听不下去了:打住罢!打住罢师傅,再说下去,你就不怕被师娘察觉嘛?
奈何师傅说得很忘我,压根没想多。
是以,想多的她只好朝柱间使个眼色,示意柱间帮个忙儿。
「咳咳——」柱间清了清喉咙,冷不丁地打断师傅的长篇抗灾故事,扬声地说,「咱们还不回药馆?都杵在这里做甚?难不成你们想吹冷风?」
寻兮一行人忙于处理瘟疫灾情时,尚是秋天;这会子归来晋阳城,已是冬天了。
讲真的,的确挺冷。
说者有意,听者更有心,便见师娘把眼一瞪,瞪着师傅,斥道:「夫君你也老大不小,还不分轻重!你且不冷,不见兮儿小脸都冻青了么?——走!回药馆!」
寻兮:「……」
寻兮她真想说:我的脸才没冻青呢!
#我真不想背这口锅#
但她尊敬师娘,是故她啥也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