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松开他的手,转身往大厅走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去?”

    时宴拦住人,鹿一白眼里带着醉意,说话却清楚:“去后门,打车,回家。”

    人家两个人在那儿呢,她这会儿出去多碍眼?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见鹿一白要走,时宴难得火气上涌,问她:“这么生气,为什么不去拦他们?”

    平常跟他不是挺能横的么,合作了小四个月,他就没见过鹿一白吃亏。

    跟谁都是挺胸昂首的高傲,怎么见了周怀幸,就把自己低到泥里了?

    时宴难得心里堵得慌,鹿一白也站住了脚。

    她像是有些不解,先笑了笑,又指了指自己的脸,问他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这动作不明不白,时宴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,倒是染了点混不吝的笑意,回答她:“这是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。”

    鹿一白声音很轻,脸上还带着笑,可是半点没进眼底:“再怎么着,我还要脸。”

    所以,这样的场合下,她真的过去,那才是豁出去脸皮。

    如果豁出去脸皮,周怀幸能站在她这边,那也算。

    可鹿一白清清楚楚的知道,周怀幸对齐蓝雪的纵容和维护。

    他大概是真的不爱齐蓝雪,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人护在心上。

    鹿一白想,她算什么呢?

    他兴致来时的玩物,闲极无聊的消遣。

    她可以趾高气昂的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,那是因为周怀幸不在乎。

    可齐蓝雪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在乎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那一幕格外刺眼,他们之间相隔这么短的距离,短到鹿一白只要几步路就可以走过去。

    可她突然累了。

    所以: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的眼神,骤然戳到了时宴的心里。

    见鹿一白转身朝着后门走去,时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这力道很大,鹿一白吃痛,顿时皱眉,却听时宴问: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这话,刚才鹿一白就说了一遍,这会儿再次回了他一句:“打车,回家。”

    回她自己的家。

    但鹿一白最终也没有回去。

    她说完这句话,就被时宴抓着手再次推进了电梯里。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的把人拽到地下停车场,塞到了他的车子里,还在鹿一白询问的时候,混不吝的说一句:“放心,我没喝酒,不是酒驾。”

    他今晚过来走个过场,滴酒未沾,要不是在卫生间遇到鹿一白,早就走了。

    这个点,鹿一白打车也不好打,知道时宴送她回去,就没再挣扎。

    只是鹿一白没想到,时宴压根不打算送她回家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去我家的路。”

    对于她这话,时宴笑的轻佻:“当然——这是去我家的路。”

    鹿一白的酒都被吓醒了大半:“你疯了?”

    时宴不发一言,只是挑眉:“奉劝你老实坐好,不然待会出了车祸,我后半辈子可都赖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