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太鲁莽了?”

    他刚才就给鹿一白拿了纸巾擦了嘴,也知道了那血迹是属于另外一个人……周怀幸的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可从周怀幸气急败坏的神情中,时宴就知道,对方绝对没有讨得好处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就算是他没有出现,鹿一白也不会落于下风。

    反倒是他的出现,说不定成了困扰。

    鹿一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,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终于开了口,时宴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可还不等他说什么,就听鹿一白继续说:“对了,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。我今晚就不回去住了,住在酒店就行。”

    她眼下这状态,不想让别人看到增添担心,而且到底是在薛家做客,摆着这么一张脸,也是给人添堵呢。

    鹿一白很有自知之明,时宴却有些担心:“小鹿,你要是心里不痛快,说出来好不好?”

    鹿一白努力笑了笑,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时宴还想让她回去,但鹿一白最终还是拒绝了。

    她直接在附近找了个酒店,时宴要陪着她,被鹿一白再次拒绝。

    “你回去吧,得陪着老先生呢。我今夜就在这儿睡一觉,醒了咱们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她态度坚定,时宴只得答应,但还是不放心,嘱咐了鹿一白好半天:“有什么事情,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鹿一白点头,他又嘱咐:“好好休息,别想太多。”

    直到时宴走了之后,鹿一白这才收敛了笑容,慢慢的走在床边,放任自己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床铺很柔软,白云似的,她将自己埋了进去,呼吸也乱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一番话,她说的时候有多么坚决,心里就有多么难受。

    周怀幸这个人,当初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,后来这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,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
    三年前她以为自己将这个人拔除出去了,可只是找了个角落埋藏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出现还好,只要出现,那棵树就会冒头,提醒着她的掩耳盗铃。

    她清楚的知道,自己应该要远离周怀幸,因为只要看到了他,她就会丢盔卸甲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现实一次次的将他们凑在一起,也让她真切的看到了自己的不成器。

    胆小懦弱,撞了南墙不回头。

    她轻声自嘲,被褥被她洇湿了一小片,她无声吸了吸鼻子,又被铃声打断了思绪。

    鹿一白不想理会,可那铃声却没完没了的响动。

    她无声叹了口气,将手机摸索了过来,却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之后,手一松,将手机再次摔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来电声音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,而那上面显示的,只有三个字。

    周怀幸。

    她偏头,看着那手机响动,突然坐起了身体,一把抓了过来,点了挂断。

    而后,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点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是否将该手机号拖入黑名单?”

    鹿一白看一眼,点了一下。

    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