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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吃药了么?”

    见他这会儿终于开始关心她的情况,鹿一白在心里添了一句,还好,情况不算彻底糟糕。

    她打起精神,看着就像是强撑着的:“没吃,但是输了两瓶液,我觉得现在嘴里都是苦的,你闻闻。”

    她努着嘴想去蹭周怀幸,对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:“躺好。”

    见他态度有所软化,鹿一白心中雀跃,脸上还是一副可怜相:“这次是我错了,求求你了,别生我的气,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撒娇最有用?

    一个是事后,一个是病中。

    这两者的相同点,都是鹿一白最虚弱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从袖子下滑到了手上,一根根的掰开周怀幸的手,跟他十指相扣:“我知道错了,你大人有大量。”

    鹿一白把态度放的这么低,周怀幸明知道这人在他面前演技有多高超,还是在这一刻软了下。

    他抿了抿唇,想说什么,最后只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会联系导演,把戏删掉,下不为例。”

    鹿一白顿时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她是想蒙混过关,可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想保住她拍的戏。

    “不行!”

    她一下坐起来,周怀幸拧眉看她,原本抓着的手也松开,反问了一句:“不行?”

    鹿一白深吸一口气,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,复又放软了语气,轻声说:“我这部戏真的付出很多,不止是我,我们剧组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了很多努力。我拍的那些片段如果都被删了,会让一个原本十分的戏变成八分。怀幸……”

    但她话没说完,就听得周怀幸声音冷冽:“但你本来不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为了拍这部戏,她瘦了一大圈,又进了医院,现在这模样,就算他是铁石心肠,看着也觉得她有点可怜。

    但这点可怜,不足以让周怀幸原谅此事。

    他能退一步已经是纵容她,但鹿一白还要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“那小周总觉得,我应该怎样?”

    她像是被他的话激怒了,在这一刻,甚至褪去了伪装。明明还在病床上,可看着却是张牙舞爪的。

    周怀幸看着她,听得她一字一顿的说:“我是不是应该安安生生的做小周总的金丝雀,你喂一口吃的,我就吃一口。你画个笼子我就待进去,除此之外,什么都不可以做。是吗?”

    她话里满是质问,周怀幸却只是静默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清晨的旭日透过窗子照进来,但光在他身后,他的脸色隐在暗沉里,只见那一双眼睛如墨色深沉。

    良久,才听得周怀幸淡淡的说;“这个笼子,是当年你求着我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