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着手中发光的剑刃、亦或是那不剩一滴酒的酒杯。

    鞘自顾自的说着,絮絮叨叨宛如老人:「你今年应该是三十八岁吧……哦不对,应该是三十九岁。我记得你是三月一号的生日,现在生日应该已经过了。快三十年过去了,你还是昔日那个十几岁的孩子」

    「——老师。」

    坏日打断了鞘的话。

    他也同样没有看向鞘。他低头望着的是桌上还没吃完一半的丰盛饭菜,它们在激烈的战斗中却是完好无损。因为两人之间,无论是攻击亦或是防御,都没有将力量逸散到周围。

    「‘我之生死无关紧要,我之留存无人关心。我是如此渺小,至死也不过只是时代中的一粒沙….

    「‘——也因此,若是以我之力,能在这个时代掀起小小的浪潮、在历史上刻下我的名字。那将是我的荣幸。,」坏日抬起头来,一字一句的说道:「老师,这是你说过的话吧。」

    「啊,是的。」

    鞘平淡的应道:「我对很多人说过。我说过很多次。」「现在还算数吗?你现在,还是这么想的吗?」

    「我至今为止,仍旧行走在这条道路上,」鞘没有任何迟疑的答道,「我已为其献上所有。」

    「哈。无关紧要,无人关心…」

    坏日短暂的嗤笑一声:「你献上的东西里…包括爱丽丝吗?还有我?亦或还有鹿首像?巴别塔?还有罗素?在你献上的这些东西里,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?」「痛苦。幸福。命运。记忆。理想。意志。」

    鞘声音低沉而沙哑,让人联想到银灰色的铁翼、亦或是冬日窗沿上垂下的冰锥:「包括我自己的生命与存在。若有所求,皆可拿走。」

    罗素突然开口问道: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」

    他原本想要阻止坏日在这时向鞘发动攻击——毕竟鞘是他们击杀猴面鹰的主力。

    他们之中,唯有鞘拥有着「反电子」的圣秩之力。面对能够随时将自身复制、分裂、隐藏、下载,作为拥有超越人类智能的病毒程序的猴面鹰,仅有鞘能够彻底杀死对方。

    客观来说…..至少要等猴面鹰被杀死,他们才能对鞘动手。

    可如今,就连罗素也开始有些忍不住内心的杀意了。鞘总是这样,有着将人轻易激怒的才能。他明明每一句话都无比真诚、无比认真,可他的言语本身结合他的所作所为就会让人忍不住发怒。

    「关于这点,我也已经对你说过了,罗素。」

    鞘抬起头来,看向罗素:「我很失望。你没有记住我的话。

    「我所做的一切,就是为了不去变成一个虚无的人、一个乏味无趣的人。

    「人类无法祛除自身的动物性。若是得不到满足,在心灵的深处有个空洞,那么无论多么强大、多么坚强、多么聪慧,也终将变成彼得潘那样的魔鬼。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。他们所感受到的‘幸福感,是来自激素的骗局,他们所感受到的快乐也是虚幻之物。

    「人类的性格、感情、知性、逻辑思维,同样也是来自于大脑的欺骗,那是刻在他们血脉之中的基因,通过极为复杂的运算后,给予了他们这些认知。

    「仅仅为了从大脑发出的一道指令,那用药物、手术、芯片微电击等‘洗脑,手段同样能够发出的密令,就去坚决的、舍弃生死的做些什么事。那正是人类被名为‘大脑'的寄生虫所操控的证据。

    「人类想要永远超脱于虚无与乏味,就必须超越自己的意志、超越‘大脑'所给予你的一切给予基因直觉的指令。如此一来,人才能超越自己的动物性。」

    「——你已经疯了,鞘。你是被那盛大的罪恶感与绝望彻底压倒了吗?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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