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很难相信,看起来如此邪恶的生物会有一颗单纯的像是孩子一样的心,我在那些黑色粘液的最中间看到了一颗纯白的心脏,他看起来像是彼得·帕克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他就是彼得·帕克,彼得曾经是他的宿主,但这个原本莽撞的小子已经往前走了,可是毒液,毒液因为我,因为我不是个天才,我只是个普通人,他还被困于原地。”

    埃迪的眼眶通红,显然又陷入了自己的幻觉当中,他说:“我根本没能给他什么好东西,没有智慧,没有善良,只有纠结、矛盾和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我深入了穷人们的生活当中去,看到那些失业的公交车司机、小摊小贩和售票员因为还不起信用卡绝望的流落街头,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,连孩子都要转学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又看到,斯塔克集团的技术人员奔波于各个线路之上,维护飞梭的设备,采集实验数据,不断完善线路的规划,空际列车的运货量一天比一天大,新的大桥和港口让新的家庭焕发光彩。”

    “面对这些迥然不同的情况,我没有那样的天才和灵感,拿出一套完美的解决方案让所有人都满意,我只能自己痛苦,毒液也很痛苦,是我让他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埃迪,你没有意识到,你也是个天才。”席勒缓缓开口,他的声音听在埃迪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切,埃迪听到这位心理医生说:“你的这些痛苦与矛盾,恰恰是天生灵性的表现,你是个天生的哲学家、心理学家,富有这方面的才能。”

    “毒液会感觉到痛苦,不是因为你没给他什么而痛苦,而恰恰是因为你将这些天生忧郁的哲思给了他,把你悲观主义的矛盾心理给了他,他才会感觉到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没有任何意义。”埃迪闭着眼摇了摇头,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说:“看看吧,彼得·帕克给了毒液善良和坚定的心,托尼·斯塔克给了毒液天才的智慧,这都是让他变得更强更完美的武器,而我呢?那些矛盾和哲思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席勒有些无奈的看着埃迪说:“很显然,你现在不能冷静下来客观的看待你与毒液之间的关系,你们都应该冷静一点,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对对方的影响。”

    席勒把手里的文件翻了一篇,然后说:“我会联系停留在克林塔星的蓝灵他们,某种意义上来说,蓝灵也算是毒液的监护人,你应该就这个问题与经验更丰富的宇宙共生体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和他们谈。”毒液低沉的嗓音从埃迪的嘴里迸发出来,简直像是枪响,他说:“那群蠢货只会建议我顺从宿主,把这当成一份工作,但我从来不愿意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但事实上,这就是一份工作。”席勒依旧用冷静的语调说:“共生体与宿主的关系应该被更理性的看待,多余的占有欲会令你们两个都很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哈,你当然可以说出这话!”毒液的声音透露着愤怒:“你的灵魂之中有几百个你,每天都有人陪着你的共生体,而我只是想让埃迪更理解我,我只有他一个!”

    “但你们的这种思想交流为他和你都带来了痛苦。”席勒摇了摇头,显然是有些不赞成,他说:“没有人要拆散你们,但你们现在结合和交流的方式明显出了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不断前进,在不断的输出情绪,想用直白又粗暴的方式让埃迪听你的,埃迪为此感到恐惧和退避,但同时又不想伤害你,他为你这样的粗暴而感觉到羞愧,因为他觉得是他带坏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这样!”毒液大声嚷嚷道:“我就是一只邪恶的想吃人脑袋的共生体,我永远这样!”

    席勒叹了口气,他觉得埃迪是对的,毒液总是像个小孩,但这确实也不能怪他。

    毒液有点像是宇宙共生体这个种族当中的孤独症患儿,在某个方面,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天赋,可代价就是在某些方面,他总是困于原地不得寸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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