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看到。

    趴在地上的斯塔克借着洞口照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,一个黑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闪到了其中一个黑人后面,对方立刻就瘫软下去了。

    到最后一个的时候,斯塔克终于看清了席勒是怎么杀人的,他把弯腰在斯塔克身上摸索的那个人拎了起来,一手抓着他的头,一手按着他的肩膀,只听轻微的“咔哒”一声,对方就不动了。

    席勒在三十秒之内拧断了三个人的脖子。

    趴在地上的斯塔克现在明白为什么席勒说他杀人不需要武器了。

    斯塔克听他的健身教练讲过,常常出现在影视剧当中的拧脖子的方法没有那么好用,那需要极富技巧的发力方式、丰富的经验和足够大的力量,有时也看一点运气,但如果有这些的,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柔软的腹部呢?

    三具尸体当中有一具半搭在斯塔克的身上,那是一种与活人截然不同的触感,斯塔克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脉搏是如何逐渐微弱下来,体温是如何下降的,就好像他们是一块因无人理会而逐渐在变冷的汉堡肉排。

    这带给了斯塔克难以想象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的呼吸频率开始变快,一种窒息感从喉头传来,恐慌淹没了内心,以至于他迫切的想逃走。

    忽然,一只手把他从尸体堆里拽了出来,席勒搀扶着斯塔克到篝火旁边坐下,然后双手用力按在他的肩上,让斯塔克感觉到自己快被按到地里。

    这种沉甸甸的下坠感让他狂跳的心脏平稳了一些,席勒掏出一片药片塞到他的嘴里,感受着药片逐渐融化发苦,斯塔克终于喘得过气了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安定药物,你惊恐发作了。”席勒走到斯塔克的对面,看着他的眼睛说:“没有告诉过我你有精神疾病史,否则我可以带着他们去更远一点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斯塔克忽略了这段话当中所有的重点,而是抓住了最不重要的一点反问道:“你一个人?凌晨?赤手空拳?”

    席勒就好像无奈一样歪了一下头,斯塔克紧紧的盯着他说:“你只是运气好,他们的目标是我,没有发现你躲在阴影里,但如果他们早有准备,只要一枪你就会玩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没人不会。”斯塔克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:“你知道枪有多可怕吗?子弹打在你身上任何一个地方,你死亡的概率最低也有百分之五十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个外科医生,我比你更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根本没有比我更清楚这一点!”斯塔克打断了席勒的话说:“如果他们发现了你,直接开枪呢?如果他们叫人呢?如果他们又有导弹呢?”

    “那我会扔下你逃跑。”

    斯塔克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半晌之后,他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席勒说:“你为什么这么矛盾?有的时候像个杀手,有的时候像个小孩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孤独症患者。”

    “上帝!”斯塔克一眨不眨的看着席勒,站起来走到尸体旁,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席勒,等到席勒开始拖动尸体的时候,他问:“他们连孤独症患儿都不放过?”

    席勒没回答,他把领头的那个黑人的尸体翻了过来,把他握在手上的枪拿下来,转身扔给了斯塔克。

    斯塔克喋喋不休的话语被这个动作打断了,他震惊的看着掉在自己面前的那把手枪,然后又转头盯着席勒问:“你居然把枪给我??”

    “因为只有你用得上。”

    斯塔克后面的话又被噎回去了,他发现他面前的这位医生真是个话题终结者,另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感动过敏症患者。

    可惜席勒说的是事实,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,席勒根本不需要用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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