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森被彼得颠三倒四的话语弄得有些疑惑,他终于失去了耐心,拍了拍栏杆说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彼得抿着嘴说:“死亡不是最佳的恶报,而你有能力把这变成一种恩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见过精神崩溃的人吗?”

    杰森终于明白彼得不得到一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,于是他缓缓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见过疯子。”他这么回答道:“邪恶、残暴、冷漠、不可理喻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指的不是这种人。”彼得否认了,他说:“那些人是变态的天生坏种,他们有多么疯狂也不值得同情,我指的是那些精神上被完全击溃的人类。”

    杰森注视着他,从心底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,彼得把手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,指节微微用力,反复地抿着嘴唇,然后说。

    “我在那里看到了一段席勒的记忆,或许是他给我看的,或许他把它一直放在那里给所有人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个孩子死了,那是他的病人,一个非常可怜的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,非常不幸,但又还算幸运,他父母让他及时的接受了治疗。”

    “手术非常成功,可以预见的是,只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以同样的方法完成之后的几轮手术,他会成长为一个健康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但事情没有这么发展。”彼得摇了摇头说:“他的父母放弃了他。”

    杰森不由地被吸引了注意力,他看着彼得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合常理,对吧?”彼得的语调当中出现了一丝愤怒,但很快又消失了,他说:“我早就意识到,每一个人的爱都是有限的,有些人格外有限。”

    “在安宁且宽裕的情况下,他们并不吝啬于做出善良的决定,或者说善良本身就维护了他们的名誉,为他们带来利益。”

    “但一旦情况有变,甚至不是说危及到了他们自身,只是善良没办法给他们带来足够多的利益的时候,他们就会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杰森明白了他的意思,其实他向来很聪明,甚至在理解和共情他人这方面与蝙蝠侠截然相反。

    或者说他本该如此,因为他可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爷,他在哥谭的最底层出生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混迹在这座城市最为混乱和邪恶的区域当中。

    他见过的善良很有限,但见过他人抛弃善良的瞬间却多得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样,这个孩子的父母放弃了治疗。”彼得眨了眨眼说:“在他们尚有余力,甚至是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情况下。”

    “医生会感到很生气,对吧?通常他们会悲伤、无奈,对人性感到失望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拼命抢救回来的生命因他人的漠不关心而消逝,是种非常不好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位医生有些特别。”彼得用手指摩挲着桌子的边缘说:“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认识社会,认识人类。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感到悲伤或无奈,他只是感到很好奇,他想知道,他们是否能在任何情况下表现得如此冷漠,于是他做了一个实验,利用他的专业知识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也没那么专业,至少……没有学到职业道德那部分。”

    彼得叙述的太过隐晦,杰森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他在说什么,他问道:“你看到了这位医生的记忆,他对那对父母做了些什么,对吧?”

    彼得点了点头说:“我不会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,我不会对任何人宣之于口,但我可以向你描述那对父母的结局是怎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精神崩溃了?”

    “是的,且完全是人为影响,做到这一点的方式,一定比你想象得要简单许多,简直可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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