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吗?”
席勒看着不断变幻的房间说:“这里是母亲的子宫,从我来到这里开始,我唯一的目标,所有人唯一的目标,都是让我离开这里,这不是充满遗憾的相遇和别离,而是一场伟大的妊娠。”
席勒轻轻低下头说:“离别总是令人遗憾,但对我而言,这种遗憾就像是一个婴儿脱离母体,有多少人会为自己当初离开妈妈的肚子而感觉到遗憾呢?”
“待在母亲的羊水里温暖又舒适,但是出生这一过程让我真正的来到了世界上。”
“只有过得非常痛苦的人,才会为自己的出生而感觉到遗憾,你觉得在离开这里之后,我过得很痛苦吗?”
房间中的幻觉开始逐渐消散,一条又一条红鱼出现,似乎在无声的回答着席勒的问题。
“不,我杀人不是因为痛苦。”席勒又摇了摇头说:“我也不是只能通过杀人获得快乐,我从来没有被逼无奈,向来都有的选。”
“我也并不想成为上帝,或是代行他的旨意去审判罪人,我清楚地知道上帝并不存在,我也不是控制型或是矫正型,世俗定义的杀人狂类型无法定义我。”
房间中的幻象在逐渐消失,最终变回了一片狼藉,什么也没有的客厅,时钟停留在了11:59,对方仍然不肯离开。
玻璃碎片飞了起来,房间似乎想阻挡席勒进来,好让他也赶不上零点的检测。
“如果非要追寻原因……”席勒缓缓开口,像在自言自语,“我总是觉得自己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,从来无法与任何人建立联系,曾经我以为这是谱系孤独症的症状,但是后来我发现,我只有一种方式加深我与这个社会和社会上的普通人的联系。”
席勒轻轻念诵着,像在哼一首歌谣。
“母亲的羊水凝聚成河流,连接着出生与死亡,人群走在河的对岸,从未如对待其他婴孩那样,充满喜悦与爱意地轻呼我的名字。”
“我来到了他们面前,拆解了他们的骨与肉,编织成了一条新的脐带,连接到了对岸的人群中。”
“当我走到河流的终点,精神与身体一同腐朽,我的坟墓也会连向无数座坟墓,这将会是这世界上最美丽和稳固的联系,就像母亲与胎儿,就像爱与死亡。”
哗啦一声,玻璃碎片尽数掉下。
房间中的灵异现象都退去了。
大夫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