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厨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,他的嘴角深深地向下撇,明显的法令纹像两道深深的沟壑。

    “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并不在乎美食的意义。”他开口说道:“他们甚至记不住一道菜的名字,或是操弄自己在舆论上的权利,无视厨师的感受。”

    啪!

    清脆的响声把主厨都吓了一跳,他看向把叉子拍在桌面上的席勒,却看到了略带愤怒的眼神。

    主厨真的很想问,你愤怒什么?

    “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?”席勒几乎是在质问了,他说:“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?我记得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过任何交集吧,先生,难道你就是以这样的礼节来对待你的客人的吗?!”

    席勒摔完叉子直接站了起来,拢了一下风衣的下摆说:“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,那么我也必须告诉你,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好菜来,我也不会在这里再和你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说完,席勒抬脚就要走,同一时刻,上完菜回归原位的侍者们似乎突然产生了什么异变,杰罗麦也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席勒,如果要描述他此时的表情,那大概就是——“这他妈哪儿来的神经病?你还在这挑上了???”

    主厨往侧面站了一步,正好挡住了席勒,他用阴沉的眼神看着席勒说:“不得不承认您说得有道理,先生,我为我的无礼向您道歉,我希望你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,您愿意再次坐下听听我对这道菜的诠释吗?”

    席勒好像有点犹豫,他上下把这位主厨打量了好几遍,然后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说:“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,你出现在之前的世界大厨杂志上,但是很快就销声匿迹了……”

    主厨的眼神稍微亮了一下,他说:“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,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吗?”

    席勒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是谁,但是他一点都不慌并说:“既然你选择来了哥谭,那原本的名字就必然不能被提起了,但如果你选择在这座城市里为人们继续提供美食,那我相信你是个可敬的厨师。”

    说完,席勒转身回去重新坐下。

    此时餐厅里已经乱成一团了,因为吃到第三个头颅的人越来越多,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把自己的头颅割下来充饥的能力,必须得打别人的主意,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握着餐刀冲向了其他人。

    顿时,尖叫声、惨叫声、放荡的狂笑和怒吼不绝于耳,主厨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烦,他垂下眼帘,低声吼道:“安静!”

    瞬间所有人的手腕都像是被打了一下,餐刀掉在了地上,他们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按回了座位,但看起来还是很饿,疯狂的吞噬着盘子上能找到的任何一缕肉。

    “您把这菜命名为‘养分’,我在之前的歌谣里也听到了这个词汇,请问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?”

    他竟然听到了那首歌谣,杰罗麦的眼神更震惊了,听见一个自己的腐烂头颅对自己唱歌,而他唯一的问题是养分这个词有什么特殊意义???

    主厨清了清嗓子,他这个时候才看向席勒盘子上的人头,并明显地察觉出,这个头和席勒长得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在此之前,请容我问一句,为什么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听说过分离性身份障碍吗?”席勒反问道,他说:“并不是每一个人脑海中的自己都是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主厨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,接受了这种说法,他说:“养分这个词就是字面意思,从前他们从低于他们的人身上获取养分,而这显然是有限的,迟早有一天,他们必须通过蚕食自己来满足他们那无穷无尽的贪婪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关键在于贪婪?”席勒坐在椅子上,抬头看着主厨说道:“歌谣里说‘他们越来越少’,但很抱歉,我持与你相反的观点。”

    主厨皱起了眉,他刚想说什么,但又停住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