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现在,他最大的麻烦就是,自从席勒从大都会的慈善晚宴回来之后,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,从作息时间、生活习惯到说话方式,都完全不一样了。
从默克尔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,他就想要收集足够多的有关雇主的信息,这不光可以帮助他更为顺利的工作,也是他特工工作的一部分,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默克尔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席勒的脾气。
结果现在,他的努力前功尽弃了。
烧开的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,默克尔快步穿过走廊,将水壶从炉子上拿下来,他从旁边的墙壁挂钩上拿下一块毛巾,包住水壶的把手,然后拎着水壶来到庄园的前厅,把水倒满之后,他端着托盘上楼。
来到卧室,席勒正倚在装床头看书,默克尔把水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有些犹豫的停顿了一下。
席勒放下书抬头看,他问道:“怎么了?早饭准备的不顺利吗?”
“嗯,不是的,先生,我只是想说……就是……您最近怎么有点……嗯……”
“哦, 我的焦虑症犯了,所以行为方式会和之前有点不一样,不要介意,或许很快就会好。”
“焦虑症?”默克尔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,不过想起之前席勒那异于常人的脾气,他觉得,这种解释也勉强说得通。
就在他还想要仔细询问一下的时候,突然,楼下传来信箱铃铛的轻响,他回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,现在才刚刚6点。
默克尔快步离开房间,将托盘放下,披上外套之后,走出庄园的大门,果不其然,报童正站在门外的信箱前,对着他挥手。
“你今天这怎么这么早?”
默克尔十分熟络的向他打招呼,来往于西区的报童很少,默克尔几乎都认识,而今天来的,是他最熟的一个,脸上标志的小雀斑让人很容易辨认他。
“东区码头那边的交通彻底恢复了,你还不知道吗?送完这边的报纸,我还要去那边抢活干呢。”
“码头交通恢复了?”默克尔接过报童递过来的报纸和一袋面包,然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个硬币,放进报童的手心里,长着小雀斑的报童挑了挑眉,没等他问,默克尔就说:
“你今天来的太早了,面包还没烤好,冷的面包实在是太硬了,会硌掉你的牙,你还是自己去买点东西吃吧。”
报童伸手,将硬币塞进自己的口袋里,眯起眼睛笑了笑,显得顽劣又可爱,说:
“替我向罗德里格斯教授问好!他是个大好人,一直都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