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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房里,龙凤蜡烛正在缓缓燃烧,桌上摆放着各色寓意吉祥的瓜果点心,还有一壶酒和两只酒杯。那是新郎和新娘的交杯酒,本该在入洞房时饮用。
但余袅袅病了,她这会儿还在熟睡,是肯定不能饮酒的。
萧倦伸手摸了摸余袅袅的额头,还是很烫。
他命人将府医叫过来。
府医建议道:“汤药还是得接着喝,先观察一晚上看看,若明天郡王妃的病情还没好转,我再另想办法。”
萧倦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。
“本王就只能这么看着她生病?”
府医说了几个帮助退热的方子,比如说用白酒擦拭掌心,又比如说用冷敷额头。
萧倦一一记下。
府医告辞离开了。
萧倦命人送来凉水和白酒。
他亲自将拧湿的帕子敷在余袅袅的额头上,又另外寻了块帕子沾湿白酒。
他一手托着余袅袅的小手,一手拿着帕子,小心地在她掌心里擦拭。
擦完一只手,再换另外一只手,如此反复不停。
余袅袅额头上的湿帕子也要经常更换。
萧倦就这么守了她一宿。
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余袅袅终于退热了。
萧倦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地了。
绣言嬷嬷劝道:“您一宿没睡,肯定累了,您快去睡会儿吧,这里有我们照看着就行了。”
照顾病人的确是个非常累人的活儿,萧倦站起身,哑声道。
“本王去隔壁歇一下,有事就叫本王。”
绣言嬷嬷送走了琅郡王。
她走到床边,帮余袅袅将被子掖好,心中暗暗叹息。
好好一个新婚夜就这么过去了。
两人别说洞房了,连睡觉都是分开的。
好在余袅袅的病情好转了。
绣言嬷嬷安慰自己,以后日子还长着呢,郡王和郡王妃都很年轻,不用急于一时。
……
余袅袅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。
她梦见了很多人,其中有自己的母亲谢氏,有继父封梁寒,有沈君知,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家……
在大火之中,谢氏竭尽全力将她推出通气窗。
谢氏哭着喊她幺妹儿,让她快走。
她不想走。
她不想跟娘亲分开。
泪水与火光吞噬了整个世界,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。
但那种生离死别带来的悲痛却久久不散。
隐约间,她听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。
那人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。
“别哭,一切都过去了,你现在有我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余袅袅不知道那人是谁。
她只是本能地向那人靠近,依偎在他的怀里,近乎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。
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,逐渐被温暖驱散。
她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等她醒来的时候,龙凤蜡烛已经燃尽,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为这间新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。
“小姐,你醒啦!”
当归快步跑到床边,眉眼里满是惊喜。
余袅袅手撑在床板上,艰难地坐起身:“我这是睡了多久?”
当归扶着她坐好,顺手拿起一个软枕塞到她身后。
“您从昨儿中午一直睡到了现在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