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要的是,我似乎真的收获了所谓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的书写停顿了一下,他看向自己的左手,那枚光耀戒指在微光下闪闪发亮。

    “这种幸福并不是来自于物质的满足或者权力的欲望,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平静和满足,与世界的联系。

   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,迷茫与彷徨不在,有的只是舍身的一往无前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越写越是感到轻松,仿佛把自身那厚厚的甲片逐一卸去,将自我的内心毫不保留地展现了出来,放置在正午阳光下,精英剔透、闪闪发亮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对我的期待,我都做到了,”伯洛戈感叹着,“就像奇迹一样,哪怕我自己回顾这一切,仍会感到不可思议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,阿黛尔,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,宛如过热的机器从排气孔里宣泄出滚烫的废气。

    突然间,伯洛戈的眼神锐利了起来,如果刚刚他是一团柔软的血肉,那么现在的他,就像一把坚硬锐利的剑,锋刃上滴着血。

    “阿黛尔,你抚慰了我的灵魂,也是时候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了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眼中燃起了复仇的怒火,但很快,有更多的杂质被投入火中,但火焰没有因此变得杂乱,相反,它变得越发纯粹。

    焰火里燃烧的不止是复仇的狂怒,还有对魔鬼的憎恨、救世的愿景,以及……对美好的捍卫。

    “如今的恐戮之王、真正的初封之王,导致了你身死的罪魁祸首,将世界推向末日的帮凶……”

    伯洛戈轻轻地合上了日记,像是怕吵醒那安睡的灵魂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要去杀他了,作为一名复仇者……一名救世主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准备好了,所以他离开了温暖的房间,与过往的一切告别,戴好了十字圆环,神情庄重,如同出征的骑士,受赦的圣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哦,所以你要去科加德尔帝国了?”瑟雷一脸玩味地看着帕尔默,惊叹道,“那可是个危险至极的地方,你说不定会死在那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

    帕尔默不安地猛灌了几杯酒,酒精下肚的感觉真不错,麻痹神经、蛊惑心智。

    放在以前,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、舒缓压力的方式,可现在帕尔默已经是守垒者了,以太化的躯体足以令他无视掉大多数的毒素与肉体损伤,更不要说酒精这种廉价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帕尔默有试着维持醉酒感,可紧绷的神经令他不自主地提起注意力,也因此,无论他喝下多少的酒水,都会在分分钟内被代谢掉。

    整个人也喝越精神。

    瑟雷拄着下巴,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,“嗯?所以你来这干嘛,和我们做最后的告别,再交代一下遗嘱什么的吗?”

    帕尔默瞄了瑟雷一眼,反复地深呼吸后,他平复了一下心情,问道,“沃西琳走了吗?”

    瑟雷说,“没有,她还在客房里。”

    昨夜为了给艾缪创造进攻机会,沃西琳想尽办法把帕尔默骗进了不死者俱乐部的客房里,虽然帕尔默很不情愿,但他也确实喜欢和沃西琳相处的时光,只是这美好的时光一结束,帕尔默就迎来了这残酷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帕尔默喝掉杯底仅剩的酒水,扭头朝着楼梯间走去,瑟雷望着他的背影发出嘹亮的口哨声。

    踏上楼梯,来到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前,一扇扇大门沿着两侧屹立,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
    帕尔默循着门牌号前进,作为不死者俱乐部的好朋友,帕尔默虽然不是不死者,但他仍凭借着坚实的友谊,在这里获得了一处客房的居住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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