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间,漫天的剑刃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,朝着恐戮之王疾速激射。

    剑刃们被锡林锻打至了极致,每一寸钢铁都充盈着他的以太,使它们变得更加锋利、更加坚韧。

    恐戮之王抬头望去,只见沉重的铁色已经覆盖满了他的视野,无数的剑刃在空中飞舞,金属的寒光重叠在了一起,连绵起来,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撕裂开来。

    空气中传来尖锐的啸叫声,声音棍混合在一起,宛如万千幽魂在哀嚎鸣叫,令人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恍惚间,恐戮之王仿佛看到了一整支军团正向着自己发动攻击。

    士兵们咆哮着挥起手中的剑刃,一次又一次地劈向他的甲胄,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,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,剑刃则在他的甲胄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划痕,直至打碎那坚固的盔甲。

    他的血、肉、骨、神经、发丝……躯体的种种皆被剑刃无情地剁碎,与破碎的铁渣混合在一起,如同巨兽咀嚼过一般,变得软烂不堪,分不清彼此。

    尖锐的刺痛打碎了幻象,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每一瞬间,都有数不清的剑刃斩击在恐戮之王的身体上,伯洛戈之前凿出的微小缝隙,在这连续的猛攻下不断扩大,直至彻底破裂。

    恐戮之王清晰地察觉到保护自己的无形之甲正在分崩离析,他试图挥起鲜血,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击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一把粗糙的剑刃贯穿了他的手臂,紧接着下一把剑刃又刺穿了他的脚踝。

    恐戮之王本能地半跪了下去,而后一把把剑刃贯穿了他的脊背,刺穿了他的肋骨,打断了他的脊柱。

    一把接着一把,一剑接着一剑。

    密集的剑刃堆砌起钢铁之座,森冷的铁意取代了一切的猩红。

    锡林缓缓地从空中降临,此时耸立的钢铁之座中,已经辨认不出恐戮之王的身影了,唯有一把把粗糙的剑刃上,还粘连着一片片猩红的碎肉。

    他似乎死了,但锡林能聆听到,在这沉重的钢铁之下,正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心跳声,那股邪异的以太也在泛起一重重的涟漪。

    很快,锡林又听到了另一道心跳声,那阵心跳声宛如一阵阵地震的余波、遥远的雷鸣,它是如此地响亮,以至于锡林不禁怀疑那是巨人的心脏。

    不,那是王权之柱内,那枚核心心脏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两道心跳声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,像是完成了同步般,一股令人窒息的疯嚣之意在这钢铁之座下爆发,仿佛有某头禁忌的野兽,将要突破封印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一阵凄厉的悲鸣声响彻。

    伯洛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一道道百米长的巨大触肢将万众一者那庞大的身体完全包裹,螺旋的口器自血肉上生长出来,肆意撕扯着万众一者的躯体,密密麻麻的肉瘤还从它的体表生长了出来,无数的肉芽摇晃着,宛如烧不尽的野草。

    万众一者犹如一头被鲨鱼围攻的巨鲸,它是如此疲惫,也无力反抗,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残酷地分食着。

    地底深处,侵袭血河们的衰败之疫也被消耗殆尽,虽然希尔开辟的大裂隙仍在一点点地将王权之柱拖入以太界,但现在凝浆之国已与王权之柱重新连接了起来,受冕的仪式再次进行。

    恐戮之王再次获得了那超越界限的力量,并朝着那至高之地,再次迈步。

    狂怒的力量于钢铁之座下爆发,锡林甚至来不及反应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钢铁破碎纷飞,无数的碎片疾驰而来,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的防御,割开了他的肌肤。

    狂躁的以太乱流中,扭曲畸变的身影高高地站了起来,森严庞大的躯体上挂满了嶙峋的剑刃,先前这是攻伐他的利器,如今却变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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