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戈小声道,“私闯民宅可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报警啊。”

    艾缪一副无赖的样子,贱兮兮地说道,“怎么?跟别人说,我闯进你的‘心房’?他们只会把你当傻子唉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点学坏了,艾缪。”

    艾缪这个双关的冷笑话,让伯洛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击。

    “说明老师你教的好啊。”

    艾缪抚摸着伯洛戈的手掌,感受着上面粗糙的茧子,如同一块坚硬的矬子。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了?”艾缪再次问道。

    伯洛戈深呼吸,鼓足了勇气,艰难地开口道,“我在想,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擦了擦手指,伯洛戈满眼尽是疑虑,摸了摸胸口,这时伯洛戈才想起来,自从解决了嗜人之后,他就戒烟了。

    伯洛戈回忆不起自己是如何成为债务人了,更不清楚自己到底与利维坦都交易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忘记了许多事,一些足以决定我个人存在的事,”伯洛戈停顿了一下,再次问出了那个他曾经问过的问题,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真实的你自己,和预期中的你自己是截然不同、乃至互相违背的存在时,你会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自我认同危机吗?”

    艾缪很容易地就辨别出了伯洛戈的问题,曾经她也遇到过相似的事,艾缪本以为自己是泰达的唯一,但其实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“伯洛戈,你知道,人类每隔一段时间,全身的细胞就会代谢一遍吗?”艾缪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从唯物的角度来看,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并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有恩赐·时溯之轴……”

    “形容!形容!你这个混蛋,怎么这种时候又变蠢了起来。”艾缪掐了一下伯洛戈的手肘。

    “哦哦哦,你继续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,不要老想着自己过去是什么人,就算你真的回忆起自己的过去,那又怎么样,过去你可能是个穷凶极恶的混蛋,但这影响不到现在的你。”

    艾缪总结道,“过去的你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现在的你,然后抉择出未来的你。”

    伯洛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习惯性地拿起一根薯条,然后被艾缪用力地拍掉。

    “这份是我的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血腥粘稠的溶洞内,到处是血迹和腐烂的尸体,腥臭的气息填满了空间的每一处,血湖的表面一片宁静,没有丝毫的涟漪,如同镜面。

    “一个坏消息。”

    声音从溶洞的出口处缓缓传来,不久后一个身影踩着柔软的血肉地面大步到来,他站在血湖之前耐心等待着。

    血湖沸腾,白皙的身影如同人鱼一样从血水之中探出,随着她的降临,流动的血水又纷纷凝固,在她的身下化作了一座扭曲的血色王座。

    “我们那位摇摆不定的血亲,还是做出了他的抉择。”

    玛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,以一种极为悲伤的语气说道。

    “从何得来的消息?”

    听闻这些,姿态从容的别西卜严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他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玛门说着让开了身位,这时别西卜才留意到在这血腥溶洞内,还有另一个沉重且迟缓的脚步声在靠近。

    高大臃肿的身影漫步而来,那身可笑的潜水服是如此引人注目,漆黑的鱼群环绕着它,无声地潜行着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,我亲爱的血亲们。”

    利维坦一边走一边张开了双手,势做要拥抱他们一样。

    “利维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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