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!”下象棋持黑者,拿起自己的七路砲,隔着红棋的过河兵,打了红棋的三路相,把那枚相拿在手中,说道:“那孙兴旺以前多NB呀?这媳妇儿才走两年,就混成这逼样儿了。”
“那能赖他么?”持红者落相飞黑砲,道:“他家老四,一天特么是正经事儿就不干,还给人拉帮套……哎?”
正说着,持红者看向对手,道:“这特么不整死我了么?”
此时黑棋七路还有一砲,隔着红兵再打红棋底相,造成红棋老帅闷宫绝杀,此为双杯献酒。
持黑者哈哈一笑,右手食指、中指并在一起,连点棋盘上那枚黑砲,笑道:“傻眯了吧?”
“去你妈蛋的!”持红者笑骂一声,被后进来的黑棉袄轻轻一推,道:“起来,我跟他杀一盘。”
黑棉袄坐下后,跟对面对手互交棋子、重新摆盘,楚河与汉界,两军再交兵。
而在那看小牌堆里,一老头皱眉说道:“我就说呀,那孙少文以前也不这样啊,这两年咋的了,你说?”
“那是这两年么?”老头的上家道:“就这十来天。”
“是吗?”老头诧异地道:“咋回事啊?”
“五大爷,你不知道啊?”上家看了老头一眼,笑道:“他给那孙二牤子媳妇拉帮套,这几天就干进去五六百块。”
“哎呦我艹!”老头闻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道:“他干啥呀?家趁啥呀?他这二年天天往出输,就爹那手让枪崩了,都没舍得进城。”
“哎?你说哈!”这回说话的还是那黑棉袄,只见他笑道:“去年王大卵子偷孙兴旺家狗,让那狗追着咬,整得大伙都知道他给孙二牤子家拉帮套。完了么,这一阵子王大卵子不来了,换孙兴旺家老四给孙二牤子拉帮套,这玩意!”
黑棉袄话音刚落,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:“爷们儿!”
“嗯?”众人闻声望去,只见一个穿的溜光水滑的小伙子,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,站在人群外问道:“你们知道那王大卵子为啥不来了吗?”
听他这话,大伙不禁面面相觑。比起想知道那王大卵子哪里去了,他们更想知道眼前这小子是谁。
解臣一手拎着四个黄油纸包,过来一把揪住李如海的棉猴后脖领子,拽着他就往出走。
众人目送他俩离去后,那黑棉袄咔吧两下眼睛,诧异地问身边人道:“刚才那谁呀?”
大伙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黑棉袄干脆抻脖看向柜台前,喊道:“英子,那小子是谁呀?”
“唉呀!”柜台里的老板娘冲黑棉袄一甩手,道:“二哥你忘啦,去年你家我荣姐回娘家来,她领的那小子!”
“啊!啊!哎呀妈呀!”黑棉袄连连点头,然后叹了口气道:“他上我家那前儿大鼻涕咧些的,今天穿这样没认出来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对面持黑棋者笑道:“你瞅他岁数不大,上礼拜还是大上礼拜呀,他领人过来买长东子家的那牛。正赶上我们两口子过去帮长东子家包粘豆包,就那小子那嘴呀,没有闲着的时候,叭叭白话地那嘴巴丫子都冒沫子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老板娘笑道:“咱屯子跟他还不熟呢,你要到永安附近那几个屯子,你一打听破车嘴,谁都知道。”
破拖拉机发动时,会发出啥动静?
可怜的李如海,还想着自己在媒婆界闯出一片天地后,让别人管自己叫李金嘴呢,却不知道是谁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。
……
就在赵军三人到孙长东家做客时,永安林场调度组门外的大柳树后,李大勇鬼鬼祟祟地把五张大团结塞在赵有财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