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陈大赖抬手指着前头岗尖上三棵秃枝树,对两个小舅子说道:「那仨老榆树在我们这儿叫三棵树,这山是皆伐,但也不知道为啥,那三棵树一直没动。咱昨天是搁东边上来看着那帮猪的,咱今天走的是北坡。」
说这番话时,陈大赖的手始终没放下,他既是在给两个小舅子指示方位,也是在给他们讲打围的经验道:「那边是南阳坡,那帮猪啊,我估计都搁山二肋那儿趴窝呢。午后起窝了,它们下沟塘子拱莝草,或者上对面岗子。北头是棹树岗,它们过去就拱橡子吃。」
郑广军、郑广财两兄弟连连点头,把他们姐夫的话记在心里。
三人继续向上攀登,他们上山这一路雪没有多深,山道上一道道蹄枷印都将雪趟平了。显然是之前有一大帮野猪经过,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。
陈大赖三人穿过那三棵树,翻过此山头,陈大赖端枪在前,郑广军、郑广财落后七八米左右,三人高抬脚、轻落步,尽量不发出声响。
山二肋处,有片松树林,林子里的雪地就跟被犁过一样。
林子里,棵棵松树下,一头头野猪横七竖八地休息着。
这片松树林有多大,野猪就排出多远。
冬天的野猪群,每到一个地方,一般都会停留一周左右。
三天前,这帮野猪在这片松树林里拱地翻松子吃。
拱完松子,野猪们下山到沟塘子里拱莝草。正如陈大赖所说,等它们拱完莝草,还要去对面山上拱橡子吃。
可不管是拱莝草,还是拱橡子,在放食结束后,野猪们都要回到这片林子里过夜。
因为这面是阳坡,白天温度比背阴坡高好几度,而且能避冬天的西北风。
眼下才九点多,山里刚出太阳,野猪们多在假寐。
没办法,东北林区的气候太恶劣,野猪们每天都吃不饱,就尽可能地减少热量损耗,上午它们根本就不起床。
陈大赖带着两个小舅子从上头摸下来,即将到松树林前,陈大赖脚步一顿,走在后面的郑家兄弟得到了信号,哥俩双双就近找个树爬上。
再看陈大赖,一步一停地向前摸。又走出三五米,陈大赖看着不远处猪群卧松林的景象,即便他昨天就看到过这帮猪,知道这猪群很大,此时心头也是一凛。
那野猪群在林间排开,陈大赖居高临下都望不到头。
他合上枪保险,把枪挎在肩上后,就近上树在丫杈间坐稳。
然后,陈大赖把枪端起,枪口稳稳当当地架在树杈间。
紧接着,陈大赖透过枪星瞄向猪群。他本就是居高临下,如今又上了树,陈大赖稍微将枪口往下压了一点,然后屏住呼吸扣动扳机。
「嘭!」
枪响,陈大赖在枪星中看到一抹殷红。
陈大赖撅枪,手心里攥着的子弹塞入膛中,随即合枪,再次开火。
「嘭!」
陈大赖打响第一枪后,松林里野猪群就像炸营一样,猪叫声嘈杂乱耳,野猪们纷纷起身。
紧接着,第二枪就来了。
一头小黄毛子脊梁骨被打折,惨叫一声趴在地上,挣扎着起身,试图拖着后半截身子跑路。
可就在这时,一头慌不择路的炮卵子一蹄子踩在小黄毛子后腿上。
小黄毛子再次惨叫时,伴随着陈大赖的第三枪。
这林子野猪的密度太大了,陈大赖第三枪又撂倒一头野猪。
这时,北边的野猪成功逃进沟塘子,南边的猪离陈大赖近,面临枪击时,这些野猪四下奔逃。
「嘭!嘭!嘭……」
陈大
赖撅枪、合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