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说上媳妇么?我不干,咋整?”

    秦东跟赵有财说话时,王大龙乐呵地在旁边听着,他今天中午跟媳妇干仗了,他媳妇回娘家,没人给他做饭,王大龙就拿定主意,今天说啥要搁赵军家蹭一顿饭。

    而那秦北听着秦东的话,整个人板着脸,嘴角不停地扯动。别人不知道,秦北还能不知道么?

    秦东开春的时候,是给他儿子送去学木匠了,但那小子手脚不干净,去了三天就因为偷师父钱,让师父打出来了。然后那小子又偷了秦东两口子的钱,跟着队上的混子跑到城里去闯世界了,至今音信全无。

    “那是!”赵有财不知道啊,他跟秦东俩对着吹,只见赵有财把烟头按灭,对秦东说:“当爹的,那你不管咋整?”

    说着,赵有财举起右手四指握成拳,唯有大拇指往后一挑,道:“就我那儿子,前几天说要过礼了,我还给挤出四百块钱呢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哈!”秦东闻言,冲赵有财一挑大拇指,道:“叔,你真是那样的。”

    这时,王美兰已经把罐头拿进来了,她正拿着赵有财平时沏茶的缸子,准备进屋去给二咕咚其茶水。可刚到门口就听见这话,王美兰拿着茶缸,转头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哎?”忽然,秦东诧异地问赵有财说:“叔啊,你们都下班了,我兄弟咋没回来呢?”

    “他呀!”赵有财又取出烟来,一边分给三人,一边道:“他上岭南去了?”

    “上岭南了?”秦东皱眉问道:“他上哪儿干啥去啦?他不上班呢?”

    “嗨,他一天呐。”旁边王大龙给划着了火,赵有财皱着眉头深吸一口,将烟引着的同时,唇齿间不断有白烟散出。

    只听赵有财道:“我家你兄弟,他一天也不正经上班啊。打从你们那儿回来,这搁家待不几天,又蹽岭南跟人打围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呀!”秦东闻言,懊恼地一拍大腿,道:“他啥前儿走的?啥前儿能回来呀?”

    “那他没说。”赵有财先应了一句,然后反问秦东道:“爷们儿,你大老远过来,找他有啥事儿啊?”

    “叔啊!”秦东道:“我们上你这儿来,就寻思找他上我们那儿,跟我们打围去呢!这他走了,我们不白跑一趟吗?”

    “咋的?”赵有财忙问:“你们那儿有啥大物啊?还是山牲口厚啊?”

    “大物倒没看着。”秦东答道:“不过就我修道那片山场,狍子、野猪都多呀。”

    秦东之前说的森铁,就是森林铁路。而钉道队,说白了就是森铁雇一帮临时工来维修、护理火车道的。

    这时,秦东继续说着:“我们第一天到那儿,干活叮杠的,旁边岗梁子两边有猪,那猪听见动静呼呼往上跑啊!

    没两天这帮猪又窝回来,后来我们干活再整出啥东西,人家也不管了,该睡觉、睡觉,该放食就放食。”

    “得有多少猪?”赵有财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搁南边那岗子上看见七八头。”秦东说完,又一指秦北,道:“我家老四搁东南角子上,还看见一帮猪,也特么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秦北在一旁接茬道:“狍子也多,我们干活前儿,总能听见狍子叫唤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赵有财一听,顿时来了兴致。这时就见秦东点头,道:“我们哥俩儿休息时候,也上山趟溜子了,那顶上就有一个窝棚戗子,住个老山狗子打黄叶子,再就没看见有打围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嘛。”那边秦东话音刚落,这边秦北就继续说道:“这不都十一月份了么?就我们接触那些森铁职工,他们有要买狍子、野猪送礼的,我赵军兄弟上回到我们那儿去,搁山里下的捉脚,抓住不少狍子,卖不少钱。我大哥就说,过来请赵军兄弟跟我们走,现在下雪了,比之前还好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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