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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赔啥呀?”黄贵道:“你张哥不要买马么?他的马,不就是你的马么?你们哥俩还有啥说的么?”
“我……”听黄贵这话,赵军不禁语塞,只听黄贵继续道:“兄弟,你就啥也别说啦,你老哥啥都知道。咱解臣兄弟他大哥,不上你们那边儿包木头去了么?援民说他要买个马,完了上他那楞场去倒套子,还要当特么的倒套子的小组长,呵呵呵……”
赵军:“……”
在林区,拉套子不叫拉套子,林区人的叫法是倒套子。因为套户赶着爬犁往返楞场与林班之间,来回地倒,所以叫倒套子。
在口语中,这个倒是四声。
而在楞场里,归楞和倒套子是两大团体,但人家归楞的大多都是林场工人,人家有个领头的小组长并不稀奇。
可这帮倒套子,都是闲散人员,关键是自己干自己的活,要那组长有啥用啊?
但此时这些并不重要,赵军歪头向黄贵问道:“这也是他跟你说的呀?”
“啊!”黄贵点头,道:“他不说,我上哪儿知道去?”
黄贵这一句话,给赵军顶了一下,赵军眨巴下眼睛,一字一顿地问道:“他啥前儿说的呀?”
这才是赵军最纳闷的,这几天他跟张援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,张援民啥前儿跟黄贵说的这些话呀?
“就头一天你们来么!”黄贵翻手往炕上一比划,道:“就搁这炕上喝酒前儿,他说的么!”
“那我没搁跟前儿啊?我干啥去了?”赵军没好气地问道,他感觉这事儿不对,吃饭的时候他也在呀,他咋没听着张援民白话这个呢?
黄贵抬手往外一指,笑道:“你上茅房了。”
赵军:“……”
这时,宋兰笑着上前一拍赵军肩膀,笑道:“那天下午你没少喝茶水,晚上跑好几趟茅房呢。”
赵军:“……”
“兄弟!”黄贵往赵军这边凑了凑,道:“咱别管它是草驴、是叫驴,是二岁儿还是啥,老哥把这驴给你,这就是咱哥俩的情义。兄弟你说,从咱哥俩儿认识到现在,你都帮老哥多少忙了?
再一个,你这个人品啥的,我跟你嫂子都挺认可。这驴你牵走,我们两口子不心疼。完了你是杀了吃肉、是卖了,还是咋的,我们都不管。”
“哎呀,兄弟。”宋兰在旁也劝赵军说:“你就听他的吧,你是兄弟,你不得听你哥的么?”
“行。”人家两口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,赵军也就没再拒绝了,当即应了下来。
而这折腾一天,他也累了,于是赵军和黄贵、宋兰说了两句话,便起身要回屋去睡觉。
可赵军刚一动身,却被黄贵叫住。赵军回头一看,只见黄贵举着大茶缸子,道:“兄弟,给你。你嫂子给你沏的,晚上渴了喝一口。”
赵军接过茶缸端着回屋,他这一进屋,国富、民强跟赵军打声招呼就从屋里出来,并把门给关上了。
此时屋里就剩赵军和张援民俩人,张援民看着赵军问道:“兄弟,咱是睡觉啊?还是再等等解臣呐?”
“睡觉!”赵军说了一句,随手把茶缸子递给了张援民,又道:“喝吧,嫂子刚给沏的。”
张援民也不客气,仰脖连喝几大口,然后一抹嘴道:“晚上吃咸了,我家你嫂子做菜口就够重的了,这宋婶跟她儿媳妇做菜更咸。”
赵军坐在炕沿边,一边脱鞋,一边道:“老太太那岁数的人,口都可重了,你看她今天吃那菜,还得就咸菜呢。”
说到此处,赵军冲张援民一扬下巴,道:“大哥,你吃咸了,你就把那茶水都喝了吧?”
张援民闻言,捧着茶缸子问赵军说:“兄弟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