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茂的好来,心中也是一阵叹息。

    对崔家梅苏丸没有疗效的事情也放下了芥蒂,心想好歹崔家也是忠心,想及时送药进宫,虽然结果并不理想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崔弥远玩弄人心的本领真的炉火纯青了,他轻轻一句话,就将崔家兄弟从这桩事情上摘了出来。

    还利用了陈锦柏等太医治病不利,让杨皇后想起死去的崔温茂,博取同情,为崔家下一步起复做好准备。

    其实杨皇后也不想想,就算崔温茂没死,大概率用的也是古生堂的秘药“梅苏丸”,照样还是没啥鸟用。

    一听丞相的指责,大殿里的太医们又跪成了一片。

    这一晚上,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次了,再这样下去,这群小老头估计个个都要累得去看腰病了。

    崔弥远还不满意,他今天存心是要替崔家站台,夺取医丞宝座,好在宫中埋下一个重要的眼线,所以又假装皱了皱眉头:

    “我记得现在的医丞是景室堂的陈锦柏吧?他不是号称‘汴梁伤寒王’吗?怎么,现在官家这样子了,他也不会治?伤寒伤寒,不就是以退烧为主的吗?他,他人呢?”

    老头装傻,演技合格。

    杨皇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昨晚就被我下到内狱去了,嗯,果然是个银样蜡枪头,中看不中用,不说止泻嘛,连退烧都没做到,还伤寒王呢。”

    崔弥远一听,心中一喜。

    潘必和一听,心中一惊。

    杨皇后这是判了陈锦松“死刑”了?

    崔弥远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多谈,谈多了容易被杨皇后体会出不对来,赶紧扯开话题。

    “娘娘,指望不群太医,接下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唯今之计,只好寻求民间神医了,保佑快快有人揭了求医榜,官家这身子骨,可不能拖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,要不要招成国公前来服侍?”

    崔弥远又一次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
    杨皇后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,就让他继续在东华门外当他的孝子吧,官家,官家定会无事。”

    跪在外头的潘必和轻轻叹了口气,小声对旁边的太医杜修竹说到:

    “咱们两个求情也没用了,本来还有点希望,现在被丞相这么一拱火,看来景室堂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。”

    杜修竹也是一脸发苦:“说到底他们都是清河崔氏一家人,当然会帮着自己了,咱们哪怕三家联合,也斗不过他们古生堂一家,唉。”

    三家都是姻亲,私底下更是结盟关系,要是景室堂倒下,剩下两家更吃不消了,到时这汴梁城中,古生堂就一家独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