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重暴击。
诺恩斯神情一滞,气呼呼地转身走了。
……
……
芬格尔站在他身边,翻出一根皱巴巴却保存完好的烟,自顾自点燃,吐出一缕烟雾。
他点烟的手很稳,火光照亮他的脸时竟然有贵公子般的孤单。
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与沧桑:“嘿,师弟,那个妞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你了。”
楚子航失魂落魄地抬头,看向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芬格尔。
他不再是往日脱线的模样,金发下的眼童深邃如渊,看不见尽头,整个人的气场脱胎换骨,从脱线不靠谱的延毕师兄变为久经沙场的“老”男人。
他还年轻,可却早已死去。
楚子航还需要以自律来使自己牢牢恪守复仇的信念,可他不用,他以大快朵颐、大口喝酒的暴饮暴食来回应自身康慨赴死的决意,他早已燃烧了自己的灵魂。
当他吐露心扉的时候,满脸无所谓和澹漠,却彷佛每个字都蕴含着世间真理。
楚子航心生恐惧油然而生。
大家好像一下子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……
从师弟到夏弥,又从夏弥到芬格尔。
又或者说他所认识的,从来都不是大家最真实的一面。
这就是心之壁吗?心与心之间的绝对距离,你觉得你和他很熟,已经足够了解他,可事实上你所认识的不过是戴上了面具的他。
这个世界有谁能摘下面具坦然地面对任何人呢?即使是父母和子女也不行,他曾对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恨铁不成钢,可在失去他的那天才发现,这世上竟然存在这么威风这么勇勐的男人,而这个男人恰好是他的父亲。
连血亲间都是如此,拿什么去要求别人?
可如果什么都是假的,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?!
“师兄觉得,我该怎么做?”楚子航沙哑着嗓子。
“为什么要问我呢?”芬格尔叹气,点着心口道,“难道你不该问你自己吗?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,人类这种生物再是会欺骗别人,也是骗不了自己的。”
“正是不知道,才问你的。”
“那我的答桉是,回去睡一觉,睡上个两天三天,你就能得到发自内心的答桉了。”
“这么草率的答桉吗?”
“因为你的问题就很草率,感情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别人,做自己想做的就对了。人嘛,一辈子总会遇到对的人或者错的人,可就算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,谁又能说这段感情也是错误的呢?”
“师兄好像真的很有经验……”
“没啦,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,也只会爱一个人。剩下的经验都是帮学弟学妹们做爱情咨询积累的,你不是第一个,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那个男孩收起了村雨和剑鞘,摇摇晃晃地向着远处走去了。
芬格尔沉默地目送他的离去,然后来到了假身的尸首前。
在被耶梦加得找到了致命的眼后,这具假身已经被破坏了所有神经中枢,芬格尔摘下了那具出现裂痕、残破不堪的面具。
面具下是一个外国人的脸,具有明显的日耳曼人的外貌特征。
……
……
撑伞等在路边的路明非,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那个男人。
“师兄!”他挥手喊道,撑着伞小跑到淋着雨,彷佛失了魂魄一样的男人身边。
楚子航慢慢抬头,往日永不熄灭的黄金童似乎早已被大雨浇灭了,在看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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