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材生。”
源稚女面露果然如此。
稍息,上杉越被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老男人揽着肩膀,强行拉了进来,前者脸色极为难看。
“老越啊,等会你闺女来了,你们父女第一次……哦,是第二次见面,你准备了什么见面礼没?”
上杉越眉头一挑,从桌下抱出一个超大的礼盒:“当然,我去商场挑了好久!”
副校长啧啧道:“老越啊,你不会准备了一箱子娃娃吧?”
上杉越一愣,旋即道:“还有化妆品,包……”
副校长抬手打断了他,打开礼盒,翻着里面的娃娃,神色莫名道:“老越啊,你女儿好歹也是以黑道公主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年,你觉得这些东西……能给她惊喜吗?”
他随手将礼盒往身后一抛,某道熟悉的身影稳稳当当接住。
不等上杉越瞪眼,副校长叹息道:“不是我说你,你这套我以前已经玩过了,我刚找到我儿子那会,我连夜去买了一纸箱的游戏机、光碟、遥控越野车,想一次性弥补他从小到大的生日礼物,但结局很残酷。”
上杉越面色凝重道:“他拒收了?”
“他转手把那些东西卖掉了凑了一个月生活费,要不说我儿子能当学院的财务监事兼风纪委员呢,多节俭啊!”副校长严肃道。
上杉越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的意思是,只是这种流于表面的凡物,并不能带给你闺女惊喜,也不可能弥补她过去二十年身边都没有父亲的亏欠。”副校长淡淡道,“你需要的是体现你的心意,证明你真的在用心去想她所想,并发自内心地想要让她快乐。”
上杉越苦笑,事实上在他从源稚生那得知了关于绘梨衣的消息,譬如她的性格与喜好后,他其实并不担心绘梨衣会厌恶他,因为对那个女孩而言厌恶本身就是一种罕见的情绪体现。
他真正担心的是绘梨衣对他这个名义上的“父亲”无所谓,完全不在乎,有和没有都没什么区别,这才是他现在正在害怕发生的,也是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。
绘梨衣在蛇岐八家内待了二十年,对所有人都冷漠而疏远,真正有感情的只有源稚生一人,即使是在不知道橘政宗就是赫尔佐格的前提下,绘梨衣也未对这个伪装成她父亲的男人有过多的依赖,这是源稚生近期的总结。
相较于这种情况,上杉越情愿绘梨衣怨恨他,也不愿意绘梨衣无视他。
“放心,我早就猜到你在做父亲的路上还差了很远,已经提前为你备好了一份,绝无仅有的一份,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份。”
副校长突然大力拍了拍上杉越的肩膀,一脸做了好事从不留名的云淡风轻。
上杉越怔然当场。
他凝望副校长许久,目光有些朦胧。
他没想到这老东……这位老朋友竟然这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。
这就是同为父亲的男人之间的互相扶持吗?
是啊,即使是昂热也没有他更懂自己此刻的焦灼心情,因为他也曾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前,为如何讨好、弥补自己的儿女而绞尽脑汁,他们都曾面对同样的困境。
他们是同路人啊!
“当年我提着两瓶威士忌,搂着新生中最漂亮的几个去我儿子寝室为他过‘十八岁生日’,拍着他的胸膛说姑娘们,这就是我儿子,看看长的多像我啊!”副校长开始眉飞色舞,“虽然他事后直接把酒倒我头上了,但我知道他别提有多开心了!”
“当然,你家是女儿,不能这么直接,要含蓄点,就这封录取通知书吧。”
副校长一挥手,前任新闻部头子连忙鞍前马后,递上一封鎏金烫字的录取通知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