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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史密斯。”

    “在的,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神殿越来越冷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大家都加入了远征军,请您再耐心一点,我们会将您想要的东西带到您的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史密斯,你是否也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座世界太过无趣了?”

    “陛下,您的荣光永远照耀着我等子民,无远弗届,无所不至,这世界又怎会存在无趣一说?”

    “史密斯,你们在畏惧我吗?”

    “陛下,我们尊敬您,却不畏惧您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悠扬如山涧泉水汩汩而流淌的风铃声传递在宫殿深处。

    王座上沉默如石像的身影慢慢顶着头顶天光站起了身。

    他俯瞰天地,望见了奔流不息的命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史密斯,在你的眼中,什么是命运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命运就在那里,看不见,摸不着,却囊括了我们的每一个选择,没有人都摆脱命运的桎梏,因为它淹没了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也包括我?”

    “陛下,当然不包括您!您生而凌驾命运之上,您是命运的书写者,而非其下负隅挣扎的蝼蚁。”

    “史密斯,你永远都只会说这些奉承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很抱歉,陛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史密斯……史密斯?”

    “陛下,祭司大人加入远征军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?”

    “宣荷鲁斯来见朕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,陛下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是一个奇怪的梦。

    当路明非从半梦半醒间转醒,他隐约间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,他努力回忆着梦的细节,却只能想到支离破碎的一角,

    当路明非悠悠醒转,窗外天色入暮。

    火红色的大片火烧云倒映在芝加哥湖中,仿佛整座湖都燃烧了起来,瑰丽而壮观。

    远处的高楼反射着夕阳红彤彤的光,飞鸟成群结队穿行的湖面上,日轮斜斜地在城市的建筑群中缓缓坠落,整座世界都披戴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。

    绘梨衣已经醒了,卫生间内有水流的声音,她似乎在洗澡。

    路明非缓缓起身,来到了窗前,沉默而立。

    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梦。

    这个梦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,就像是记忆的回朔,他想起了某个很久前的故人以及他们间的往事,可却隔了层薄纱,就像是雾天日渐弥漫的白蒙蒙一片,天地间只有大片大片开谢的花草,荒野上伫立着某道熟悉的轮廓,他隔着白雾依稀看到了那人单膝跪地,在说着什么,可却听不真切,也看不清那人的脸,只有远处冉冉落下的夕阳。

    有些记忆就像消了磁的磁带,即使声音再熟悉,也终是在渐渐分离出的杂音中变得模湖不清,继而陌生远离。

    路明非慢慢抬起头,天边的暮色渐渐沉落,属于芝加哥的夏夜即将到来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这种感觉,这种忘了什么人什么事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史密斯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声念出了梦中听到的名字,脑海中有模湖的身影轮廓渐渐凸显在朦胧的白雾中。

    绘梨衣擦拭着头发从卫生间走了传来,她赫然已经换上了随快递而来的蜡染连衣裙,蓝白为底色,像是大海又像是天空,她在卧室内的等身镜子前转了几个圈照了照,满意地点头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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