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?
也只是徒添伤悲。
“我知道的……”
夜风下翻滚起伏的麦浪中,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轻声呢喃。
“我知道的,不用提醒我。”
她轻声重复着,遥望着远方的巨城。
风突然消失了。
旷野平原上随风起伏的金色麦浪暂停在了弯腰的刹那,空气中盘旋的落叶静止在半空,隐约还能看到夜色下空中的风流。
仿佛将整座世界都凝固的庞大压力来源于高天之上。
这世间唯一还能行动的,只有女孩。
她慢慢仰起头,澄澈的眼童倒映着天上灭世般的景象,可她的眸光依旧平静,毫无波澜,只是隐含着沉浸入灵魂的哀伤。
那一年。
那些盛大而渺小的生命,就这样一同淹没在这座碧蓝色夜空下的城市里。
他们曾经蓬茂盎然地繁衍生活着,却在从天而降的灾劫下烟消云散。
乌洛波洛斯慢慢闭上眼睛。
当她睁开时,眼前的世界焕然一新。
她似乎早有所料,对此毫不惊讶,只是唤醒了身边的芬格尔。
芬格尔睁开眼,神色怅然若失,似乎也在刚才那一刻看到了曾经最美好也是最残酷的画面。
“这世上的有些地方,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也抵达不了;有些事情,即使我们拼尽全力也做不到;有些承诺,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会伴随着夕阳沿着山脉落入地平线下,沉默地没有一点回音。”
乌洛波洛斯的声音清冽如一汪冰泉,浇在了芬格尔的脸上。
她低下头,望着芬格尔一字一顿道:“这才是真正的可悲!”
芬格尔心中一震。
“弗里西斯的计划,是先以初代种的死亡,灵魂回归,推缓元素海的逆流进程,但这只能在前期起到缓冲作用,相较于积蓄了太久的元素海,几个初代种不值一提。”
乌洛波洛斯拉起芬格尔向前走去。
他们跨越门户,来到的竟然是一座沙滩上。
脚下是细软的银沙,眼前的海风平浪静,或者说死气沉沉。
斑斓的海水却像凝固的颜料,没有一丝流动的迹象,海面上空荡荡,天上没有云彩,同样是空荡荡一片,这座世界诡异得毫无生气可言。
乌洛波洛斯引领着芬格尔向着海水走去,对眼前的场景似乎早有预见,只是平静地引领着芬格尔向前走去。
海边站着一道僵立的身影,赫然便是先进入此地的李雾月!
他一步踏入了海水中,却是面色灰白,身体僵硬地不得动弹,仿佛有什么不可背负的重物压在了他的肩头。
“所谓的循环劫,就是元素海的反噬,要想消除循环劫,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根本上消除元素海,无论是压制还是延缓,都只是治标不治本,若干年后循环终将再启。”
乌洛波洛斯嗓音平澹道,
“而消除元素海,何其之难,所谓的言灵、炼金术统统走不通,用元素海的力量来抹除元素海岂不是可笑至极?”
“弗里西斯一直在试图解析元素海的本质,欲图针对本质下手,一劳永逸。”
“他要走的路,是彻底引爆元素海,让第五次循环劫成为最后一次。遵循他的道路走下去,无论是否功成,都与这一纪元的生灵无关了。如果还有第六太阳纪的生灵,他们得知今日之事,不知是否会给弗里西斯立块碑以示感激。”
“但……这条路,走不通!”
乌洛波洛斯声音冷漠道,
“他知晓单是龙族的力量还不够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