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当铁匠维持生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俩人喝着酒,话越聊越多。

    陈清河这才得知,文三江根本不是什么亡命之徒,而是落魄的镖师世家。

    后来治安稳定,镖师这个行当消失,他们家也不会别的手艺,就这么挨了饿。

    外加上走镖得罪太多人,文三江不敢会老家,就流落到这么个小地方打铁为生。

    他脾气臭,饭量大,所以维持生计很艰难,只能靠喝玉米糊糊度日。

    陈清河有些纳闷,看他这里加工的农具挺多的,光棍汉花销也少,怎么会挨饿呢?

    直到看完文三江吃饭,他才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文三江的饭量,真不是一般的大。

    烧鸡和猪耳朵全部吃完,两只猪蹄骨头都快嚼碎了,还没吃饱。

    他喝酒到兴起,又把那只蛇剥皮切段,放在锅里煮,沾着酱油吃。

    陈清河看得头皮直发麻。

    聊了这么久,感情增进得差不多,陈清河试探着道:“文先生,我家业虽然不大,但也是个生意人。”

    “您在这里无亲无故,搬到我那里去住怎么样?至于每个月的工钱,我们可以商量。”

    文三江嘴里塞着蛇肉,含含糊糊的说:“我一个打铁的,能帮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您一身的本事,什么也不用干,只需要在关键时刻,保护我的安全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请我当保镖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颇有些期冀的道:“文先生,我是真心请您出山,只要您答应,工钱都好商量。”

    像文三江这样的高人,可遇而不可求。

    只要把这尊神请回家,以后妻儿老小的安全,就算是保障了。

    文三江闷着头继续吃东西,故作漫不经心的说:“我是狼行镖局的最后一代,家父曾经说过,哪怕没生意饿死,也不能去学人当保镖狗腿子。”

    “镖师和保镖,一字之差,里头的内容却天差地别。”

    “祖宗规矩不可破。所以……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还是不甘心,“文先生,您这个想法就有些迂腐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是保镖还是镖师,无论做生意的,还是木匠瓦工,或者街边捡塑料瓶的拾荒人,大家都是人,没有贵贱之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活着的时候吃饭,拉屎,喘气。死了以后就埋土里,没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您这么大的本事,不能守着老黄历过日子,更不该瞧不起别人。”

    文三江反问:“以我的本事,去任何一个大人物那里应聘,都能当上保镖,我凭什么要跟你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陈清河愣了半晌,惭然一笑说:“对不起,是我冒昧了,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等一等!”

    他刚起身,就被文三江给喝止住。

    陈清河不由眼前一亮,“您答应了!?”

    文三江不慌不忙,指了指盘子里煮熟还带着蛇鳞的乌梢蛇肉,“你夹一块吃了,我今晚就跟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