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犊子了,卷铺盖回老家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苦笑着说道:“银行那边还欠着一屁股债,还好老家有几块地,能够种地养活自己。”

    男人站起身,闷着头拎起独轮车把,“年轻人,再会。”

    “保重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个小时之后,推着独轮车的情报员,拿着最后一天的情报,来到石龙县郊区的一所平房。

    平房里,穿着风衣的男人正在研究一沓资料。

    资料的第一页,赫然就是陈清河放大的照片,以及个人基本信息。

    情报员敲了两下门,旋即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“头儿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风衣男人撂下厚厚一沓文件,揉了揉有些发红肿胀的双眼,“情况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陈清河的住宅被收走,已经一无所有,骑着二八杠回了老家,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我们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风衣男人微点了点头,“你做的不错,可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
    “陈清河做事向来小心谨慎,在被银行查封财产的时候,极有可能保留了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“上面要我们把他的财产耗干,必须执行到底。”

    情报员犹豫了一下,“我认为,似乎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情报员解释说:“今天回来的路上,我碰到陈清河了。他并不认识我,管我借了一口水喝。”

    “他简单和我聊了两句,说自己做生意得罪人,被银行追着要债,还好家里有几亩田地,可以填饱肚子。”

    风衣男人眉头微皱,沉默良久才说:“这倒是意外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陈清河已经倾家荡产,我们也没必要留下,你去收拾东西,向总部回执电报后,马上回坎比亚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一尊降临在青州市的庞然大物,悄然出现,又悄然离开。

    给陈清河带来一场虚惊,给麦克菲特带来一笔不义之财,和要命的隐患。

    他们的目标,是让陈清河倾家荡产,失去与杨音韵在一起的资格。

    至于区区十万块钱,他们根本看不上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,陈清河啥也不干,就在家里照顾俩奶娃,当全职奶爸。

    下午五点多钟,天色傍昏的时候,陈清河怀里抱着俩闺女,从一片野菊花田中走过。

    孩子的笑脸,被夕阳映成金黄,与金黄的麦苗和草木落叶,交相辉映在一起。

    团团趴在陈清河的肩头,用怯怯的声音说:“爸爸,花好漂亮,团团想要。”

    “好,爸爸给你采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把两个孩子放在田埂上,自己采摘了一大把比拳头还要大的怒放野菊,分成两束花,塞到了俩孩子的手里。

    圆圆却对盛放的花朵兴致缺缺,“爸爸,这个东西能吃吗?”

    “你就知道吃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等回家以后,爸爸就给你用菊花做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耶,有好吃的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平日里,陈清河整日待在县城,也不回家看看,老两口想念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