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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床上,两个粉嘟嘟的小奶娃,睡得格外酣甜。

    陈清河双眼通红,喉头哽蠕,不敢相信这触手可及的幸福。

    他几次伸出手,想摸摸俩女儿的脸,可手指离嫩滑的小脸蛋咫尺时,他又犹豫了。

    有不知多少个夜晚,他都梦见自己的两个女儿,每次想要伸手触碰,都在最后一秒被惊醒。

    手掌颤抖半天,就在陈清河终于鼓足勇气摸上去的时候,忽然一只柔荑拽着后脖颈,踉跄的拽着他出门。

    含着泪的杨音韵,压低了嗓音怒骂:“陈清河,如果你敢打孩子的主意,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!”

    杨音韵看到陈清河举止怪异,跪在床前伸手摸孩子的样子,以为他是要把孩子给卖了。

    毕竟像陈清河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,干出什么丧尽天良事都不奇怪。

    记忆中熟悉的人再次出现,陈清河忍不住泪水再次涌出。

    十九岁的杨音韵,漂亮且稚嫩,身子单薄俏脸苍白,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。

    慌张了好一会儿,他擦了把眼泪,咧咧嘴露出笑容,哽蠕了半天才说:“我……我没有想卖孩子,就是看看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从来懒得看孩子一眼,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!?”

    陈清河低头回避她愤怒的目光,指了指屋子里桌上,挠了挠头讷讷的说:“菜还是热的,你吃。”

    看着热腾腾的鸡肉,还有土豆丝,杨音韵有些发傻。

    对于陈清河偷家里东西的事,她都见怪不怪了,可这些好吃的,自己什么时候轮到过一口!

    杨音韵俏脸警惕,“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药,想把我们娘仨一起卖了!?”

    陈清河拿起筷子,挨个吃了一口,憨憨一笑,“没毒。你太瘦了,得多吃肉。”

    杨音韵泪水涌出眼眶,“还吃肉呢!咱家都快没米了,如果不是我每天钓点鱼炖汤,都没有奶喂孩子!”

    “现在下蛋的鸡也没了,我们娘仨早晚饿死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这才发现,杨音韵脚边放着一个蚯蚓罐,竹子和缝衣针简易做的鱼竿,应该是准备要去钓鱼。

    她白天下地干活,晚上钓鱼补贴口粮,还带着两个襁褓中的孩子,辛苦程度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当初的自己,可真够混蛋的!

    陈清河捡起地上的鱼竿和蚯蚓罐,“以后有我在,保证你们娘仨谁也饿不着。”

    想要让杨音韵对自己有改观,单凭一句话是绝对不够的。

    陈清河没有多解释,拿了工具就出了家门。

    月光下,杨音韵望着陈清河踽踽离去的背影,不由得有些发呆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他转性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