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,孙乐福眉头紧锁,思忖半晌才说道:“杨家的事,我能做主。但杨广业自己的事情,我做不了主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情,还是等广业清醒以后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知道,孙乐福这老狐狸,一心为了杨家考虑,想要把自己和音韵绑在杨家的战船上。

    可自己作为受害者,凭什么帮他!?

    陈清河冷声说道:“如果你不答应办这件事,杨广业恐怕永远不能清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见陈清河油盐不进,孙乐福只能无奈答应这个要求。

    事不宜迟,得到了杨家的许可,陈清河立即带着佟贵生前往青州市立医院。

    病床上,脸色苍白的文三江,静静的躺着。

    看着他浑身缠着绷带的模样,陈清河忍不住落泪,“文先生,你原本在山上打铁,哪怕生活拮据一些,至少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晚年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害了你……”

    医生宽慰说:“陈先生别太伤心了,病人虽然受伤的大脑神经没有恢复,但身体素质很强,伤势没有继续恶化下去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擦了擦眼泪,忐忑声问:“佟神医,文先生还有救吗?”

    “不敢保证十全把握,但我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很快,窗帘全部被拉开,医生和护士对文三江进行面部消毒,又拿来了手术照明灯,方便佟贵生施针。

    一切准备就绪,佟贵生焚香净手,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,取出最粗的一根针,直刺入他的天灵盖。

    忽然,文三江的身体颤动一下,脸色开始发红。

    陈清河看得揪心,不由得侧过脸去,不敢看凶险的治疗过程。

    很快第二针下去,刺入太阳穴上方的骨缝,第三针……

    半个时辰过后,文三江的脑袋上已经扎入了四十多针!

    而文三江的脸色,从原本的惨白,已经涨红成了猪肝的颜色。

    最后一针刺入的瞬间,佟贵生轻轻朝着天灵穴位置的大针弹了一下,忽然文三江浑身颤抖,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发黑的淤血,随后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两声咳嗽,对陈清河来说宛如天籁。

    他惊喜的两步跑到床前,“文先生,你醒了!?”

    随着头上的银针被去掉,文三江缓缓睁开双眼,虚弱的道:“我一直是醒着的,可就像是鬼压床一样,怎么也动弹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清河,你跟我说的话,我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“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,你这孩子,做生意是一把好手,人情味也足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这条命,算是被你从阎罗殿捡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攥着文三江的手,哽咽声道:“文先生,你救了我父母,又救了俩孩子,对我们一家恩同再造!”

    “你年龄和我爹差不多大,以后你就是我干爹!”

    “音韵,来给咱爹磕头!”

    杨音韵没有任何迟疑,和陈清河一起跪倒在床前,给文三江磕了三个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