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河笑着说:“妈,你就放宽一百二十个心,我保证那人不会骗咱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哎呀,你这孩子懂什么!我是信不过你吗?我是信不过花那么多钱,收咱们烂树根的家伙……”

    张桂花絮絮叨叨个没完,一会儿唠叨陈清河办事没谱,一会儿又念叨陈大栓,说他做事情没头没脑,不知道给孩子把关。

    陈大栓懒得理会,自己一个人搬着小凳子,到大门口屋檐底下吧嗒吧嗒抽旱烟。

    陈清河则苦笑着听母亲数落,不时逗弄俩奶团子玩。

    俩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,见陈清河不当回事,张桂花更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“好啊,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,看你们被人坑钱的时候,找不着地方哭去!”

    张桂花气得去里屋睡闷觉,俩孩子吃过饭以后,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。

    杨音韵搂着俩孩子去睡觉,只剩陈清河独自坐在堂屋里,悄悄在心里打着小算盘。

    承包下山地以后,雇佣工人一年,外加上购买果树种子,大概需要一千块。

    除去乱七八糟的费用,最后到手能支配的,有五千块。

    五千块雇佣工人,买钢筋水泥,在林场附近盖一栋二层的小别墅,应该够了。

    在农村盖房子,草屋一两天就能搞定,不需要钱,管一顿饭就行。

    砖瓦房也最多三五天的功夫,每顿饭管吃,临了每家给点咋和面,也算是挺好的。

    像陈清河这样,拿五千块盖一栋房子这种想法,简直想都不敢想。

    下午两点多,陈清河也呵欠连连,脱下身上潮凄凄的衣裳,用热水擦了擦身上,轻手轻脚躺在床上睡觉。

    再次睁开眼,已经下午四点多快五点了。

    晚上,张桂花心事沉沉的不愿意去做饭。

    陈清河下厨煮了南瓜粥,热了热中午剩下的肉包子,又炒了个酸辣土豆丝。

    可除了他以外,一家人几乎都吃得没滋没味。

    晚上七点半,饭都要吃完了,可菜几乎都没动几口。

    陈清河无奈说:“今天的雨太大,赵昌平的车子开不进来,我敢保证,他明天一早就会带着钱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八千块钱,一分不会少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做你的梦吧!”

    张桂花抹着眼泪,撂下碗筷回屋。

    杨音韵默不作声的收拾着碗筷,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
    坐在墙角的陈大栓,又装了一袋旱烟。

    陈清河忍不住说:“爸,你今天的烟就没断过,还是别抽了。”

    陈大栓叹息一声,有些不忍的问:“清河,你跟爸交个底,这个赵昌平,你到底认不认识?”

    “之前蝉蛹和蛙肉的生意,是不是他介绍给你的?”

    陈清河刚想说是,就被陈大栓打断说:“你已经骗了爸小半辈子,今天我想听你一句实话。”

    无奈,陈清河低下头老老实实说:“不是。我这么说,就是为了让你们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