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,步伐不由加快几分,等离陈清河远一些时,才悄然擦拭去眼角的泪水。

    没等两人回家,老秀才那边招工的广播已经响起。

    在农闲季节,有不少壮劳力在村里闲着没事,都会去城里建筑队打工。

    又苦又累不说,还容易被包工头坑,到头来血本无归。

    听说自己村里招人,每个月给十二块钱,还管吃管住,这差事简直太美了!

    广播放出去不久,就有许多人来自己家面试。

    很多曾经见到陈清河就翻白眼的亲戚邻居,这会儿见了陈清河,满脸笑容的拉着手嘘寒问暖。

    “清河啊,还认得叔吗,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隔壁村你李婶,小时候你还吃过我的奶,还记不记得?”

    “瞧瞧咱家清河,面带忠厚,印堂饱满,一看就是富贵相。”

    “老陈家祖坟冒青烟了啊。大栓老弟,你是个有福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一堆人聚在屋里打彩虹屁,这让憋屈半辈子的陈大栓和张桂花老两口,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陈清河有点吃不消,悄悄把屋子里的杨音韵拽出,给黄牛套上缰绳,俩人坐着板车晃晃悠悠的出门。

    出大门时,杨音韵还疑惑:“清河,你要带我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进城。”

    “进城干啥?”

    陈清河拉着杨音韵的小手,有些心疼的说:“这些年你一心操持家里,身上穿的衣裳都是补丁摞着补丁,别说是化妆品,连个发卡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咱进城,给你好好打扮打扮。”

    被拉着手的杨音韵俏脸涨红,“农村人不都这么穿么,再说我要下地干活,穿好衣裳化妆有啥用,一磨就破了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笑着说:“咱家赚了这么多钱,哪还用得着我老婆亲自干活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你就当全职太太,做做饭,在家看孩子啥的。”

    “等以后赚更多的时候,就雇个保姆,以后你啥也不用干,没事就逛逛街,看看电影啥的。”

    杨音韵害羞的抽回手,“清河,我可不是那种小姐命,要是没活干,我自己都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习惯,总有一天会习惯的。”

    陈清河得寸进尺搂着她的肩膀,嘿嘿笑着问:“你看我一直叫你老婆,你能不能改个口,以后叫我老公?”

    “不知羞。”

    杨音韵羞羞答答的低着头,陈清河搂着她傻乐,也不催促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她终于鼓起勇气,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叫了一声,“老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