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发麻的脚,哈了一口冷气,搓搓手蹲在火炉旁。

    陈清河从传达室柜子里头,取出了一个大茶碗,用暖瓶冲了些茶水递给老人,他喝了几大口,苍白的脸色过了好久才变得红润。

    陈清河笑着说:“大爷,我们是从外地来的。在我们那儿冬天虽冷,但多盖几床棉被也就过去了,你们这儿怎么缺煤缺得这么厉害?”

    “我这朋友刚才还问呢,饭不吃会饿死,这煤炭不用最多冻一点,又不至于冻死。”

    老汉苦笑连连,“后生,你们果然是外地的啊,不知道我们鄂尔底斯寒气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们这里,几顿不吃饭饿不死人,但如果几天不供暖,人肯定是要被冻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到了晚上,我们这里气温能下降到零下三四十度,无论加多少棉絮,人都暖不热窝子,晚上喘气会冻烂鼻子,只能在脸上捂着毛巾睡觉,几次都能被憋醒。”

    “我隔壁的老李头,就是因为家里缺炭,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一圈一圈的走,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时,已经被活活冻死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尸体在被窝里头蜷成一团,他家里人往棺材里放的时候,僵硬的身子怎么也掰不开。”

    “哎,以前我们这儿的人,也是能买得起过冬煤炭的。自从刘一手大老板来了,就再也没过上一个暖和的冬天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老人和小孩,只是觉得身子发麻,迷迷糊糊睡着以后,第二天早上就再也睁不开眼。”

    “多亏了这里的陈清河大老板,我们才总算再度买得起煤炭。”

    文三江脸色渐渐铁青,蒲扇大的巴掌怒拍实木桌子,“岂有此理!”

    轰的一声,实木桌子四分五裂,坍塌成一堆碎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