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不觉得冷。」
「咱爸气得拿绳子把我捆在床腿上,他和妈大晚上拿着煤油灯,在山上找到了后半夜才回来。」
杨音韵依偎在陈清河肩头,「是啊,咱爸和咱爸可真够不容易的。」
「可不是么。」陈清河感叹说:「可惜我那时候不懂事。他们回来的时候,我已经偷偷解开绳索,拿家里仅剩不多的油,给自己做了一顿炸馒头片,还把过年做糖饼的白糖,全洒在上头。」
「那天晚上,妈在帮我补棉袄,爸把我绑在小板凳上揍。」
杨音韵噗嗤笑出声,「你可真调皮。」
陈清河目光渐而凝重,「可惜,我活了整整十八年,结婚的时候还浑浑噩噩,等咱俩孩子差点出事,才恍然明白过来。」Z.br>
「有时我觉得,人长大是一瞬间的事,和年龄无关,与阅历有关。」
「有些人哪怕是长到七八十岁,还是像个孩子。比如你的父亲和兄长,他们像是个巨大的怪婴,满脑子里都是「听我的!」「听我的!」,除了自己的思维,根本容不下旁人。」
「像是这样的人,必定无法长久。」
杨音韵依偎在陈清河怀里,抚摸着他的面庞,「老公,我总有种错觉,自从你救咱俩闺女出来以后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再也不是以前暴戾乖张的孩子。」
「是啊。」陈清河自嘲般的一笑,「其实在那场大火中,我已经死了,现在出现的是脱胎换骨重生的我。」
「可不许胡说。」
杨音韵剥开橘子塞进陈清河的嘴里,「老公,杨刚给咱的船舶公司,你准备啥时候去接收?」
陈清河:「我已经嘱咐洛珠派人去暂时接管。咱们不急,好容易有机会歇一歇,咱们一定要休息好再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