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粘稠的触感,鞋底带起猩红色的液体。

    是血,自人体中渗出的血液。

    穿西服的特工,披重甲的骑士,着劲装的安虞士……列车顶端趴伏着九具不知生死的躯体,最后一人背对着她立在前头,身体正中被长刀穿过。

    李峻的手中沾满了鲜血,他死死捏着符纸,想做最后一搏,但终究胜不过残破的身躯,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长刀抽出,仅余一声轻响。人影落下,露出刀客真容。

    一瞬之间,秦芊柏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。

    他看上去与当年没有一丝变化。

    十余年的风霜没在这男人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,彷佛连时光也被他的刀锋斩杀。

    只是当年此人的衣衫被鲜血浸透,如今青衫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腥。

    “……秦暝。”

    鲜血自长刀上滴落,暝客惊讶地抬头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中带着错愕和惊奇,又带着长辈独有的关怀与体贴。像是一位远离故乡的游子意外遇见了家中子弟,因机缘巧合而惊叹,更为小辈的成长由衷欢喜。

    “你都长这么大了,秦芊柏。”

    他挥去刀上鲜血,以比方才更为愉快的语气开口。

    “——来打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