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一阵愧疚。因为他清楚之前想得那些都是借口……

    他只是嫉妒莫垣凯,嫉妒被大家关注重视的人不是自己,而是他最好的朋友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而公孙策并不知道,数十米外的一栋白楼的尖顶上,有个身披斗篷的人影正默默注视着他,注视着雪中暗自神伤的少年人。

    斗篷人既觉得很有趣,又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共情。这个年轻人不该是站在那边的,最适合他的是光芒下阴暗的角落,是光辉后污浊的暗影。他天生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啊!既然心态卑鄙,面目丑恶,又何必要站在光下受苦?

    】

    “团长。我能借用您的剧本吗?我能邀请他过来吗?”

    团长愉快地许可了,斗篷人随着团长一起笑了。肮脏的灰斗篷中落出一本笔记,最新的一页写着崭新的字迹。

    【身为英雄的莫垣凯在正面战场上战无不胜,在战斗以外的时候却不够精明。他会大意,也不够敏锐,因而才需要副手辅助,因而才会犯下错误。正如此时此刻他相信老友的智慧与实力,更顾及对方纤细的心灵。所以他未有亲自跟随赌气出走的公孙策,也没能察觉到一起事件将要发生。】

    斗篷人在雪中融化了,融作了一团灰白的雾,这雾气渗入了砖缝中,渗到了房屋里,渗进了这座城市的最深处。

    某个古老而庞大的世界在此刻张开了一丝门缝,向初来乍到的新人发出了冰冷的邀请。

    欢迎来到苏佩比亚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公孙策抖了抖身子,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发觉自己还是那么幼稚,即使跟了大哥三年,也仍是个控制不了情绪的孩子。嫉妒与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,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人静静……现在他恢复过来了,就像小孩子生闷气自己去屋子里待了一会,就自然而然地走了出来。他也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公孙策闷闷地转身,皮靴踩出一声粘稠的响。鼻端中传来种异样的味道,很澹,澹得像是错觉。

    他抬起靴子,脚下什么都没有。公孙策没有作声,只沿着原路返回。道路两边的灯光昏暗,一时间看不清晰前方的街景,只是错觉般的味道仍在,像是藏在空气里般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前方的路口处出现了一点明亮的光火,一位身材句偻的老者拎着提灯慢慢走过,带着兜帽,似是在躲冬日的寒风。公孙策仍然维持着原本的步速,他在想一个说不太通的问题……

    如果皮靴下连一片积雪都没有,那粘稠的响声又是如何而来?

    公孙策低头,抬起靴底,发觉黑色的胶底不知何时被染做了肮脏的红。

    他慢慢抬头,不远处的老人似乎被这声音惊动了,向他的方向转身。提灯的光照亮了老人的面孔,照亮了黑色的毛发,长而尖的口部,照亮了黄色眼童中竖立的细缝,照亮了尖锐牙齿间污浊的血肉!

    灯火摇曳,斗篷飞起,句偻身躯的野兽双腿发力,向这陌生的少年飞速扑来。它的吼叫声带着血腥的气息,它的眼中满是野兽的贪婪与凶煞!

    “真惊喜。”

    而后野兽倒飞而起,被无形的巨力碾压在地。空气中的异味越加强烈,黑衣少年冷眼瞧向身旁的墙壁,发觉砖缝中正不断渗出深红似黑的液体,像是腐败的血。

    某种异样的力量笼罩了这条街道,让砖瓦腐朽老化,天空阴沉如雨。街边的路灯早已熄灭,血腥气取代了雪的清新,朦胧的雾气弥漫在街道上,浑浊的天空中满是阴云,圆满的明月亮得惊人,像是将要触及大地般巨大!

    公孙策随手打昏野兽,快步走出死胡同。他来到了主干道,看到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。人人手中均拎着提灯,人人的形体均不自然甚至怪异。他们齐刷刷抬头,同时看向了闯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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