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策闷闷地扫视着地面,想找到有没有适合一踢的石子。可惜内城区的卫生搞得很好,石子路上无物供他发泄,只有打扮古典的人们悠哉来往。拂晓骑士下午似乎没有安排,他们正步行在归家的路上。

    “对,我是很好奇……我知道你的观察力有多强。你靠着那点匪夷所思的小技巧可以一下子判断出一个人的出身,对于她的心态也必定有所察觉。连奥莉安娜那傻姑娘都发觉简不对劲了,你会没有想法?”

    拂晓骑士以手指抵着帽檐,说:“我确实发现了她的变化。报复心理、嫉妒心、自卑与感情受挫后的创伤,让简开始对我抱有复杂的敌意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我尝试对她进行心理疏导,但效果不佳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停下脚步,难以置信地望着身旁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不是,艾兰迪亚。你……你就放任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女人在身旁一直做你的随从?你想没想过她有多少机会害你?”

    “在盗窃印章前,简未作出真正的恶行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激动起来:“她有的是办法恶心你!我看她那副做派就知道了,她是一个标准的小人。我跟大哥搞英雄活动的时候对这种人见得太多了,他们无法在正面战胜你就会在私下里想方设法恶心人。我敢打赌她必然散播了种种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,你人缘这么差绝对有她一份功劳!”

    艾兰迪亚摇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傻了。

    “你都知道了你还当没看见?”

    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而多变,人人都必定会对身边的人抱有一定程度的负面看法。正如你觉得骑士奥莉安娜幼稚天真,认为莫垣凯先生过于善良,觉得我古板无趣。”艾兰迪亚说,“表达对他人的真正的看法,是人人均有的正当权利。的确简·狄埃拉曾在许多场合表达过对我的评价,但她不应当因此而被苛责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使劲揉着太阳穴:“我总结一下你的看法。你觉得一个人总在背后说你坏话是……她的正当权利?”

    “我也常表达对他人的看法,我不认为这是可耻的事情。”艾兰迪亚点头。

    银发女子说话时凛然又自然,不带一丝虚假的隐瞒。他心想拂晓骑士或许真不在意,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人。她从不避讳在他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看法,就像初次见面时她直说“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恶劣”,哪怕尊贵如太子也无法让她改变自己直白的态度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人怎会在意流言蜚语?即使有人当面说拂晓骑士不懂人心为人古板,她也只会澹然受之。在她的观念中这与自己平时的言行一样,不是需要指责的事情。

    公孙策绞尽脑汁说明道:“听我说,艾兰迪亚。我很钦佩你的态度,但这事的问题在于她不再敬爱你了,你明白吗?她讨厌你敌视你了!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艾兰迪亚说,“那么,我们能要求朋友永远爱着自己吗?”

    艾兰迪亚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,她说得那么认真,让公孙策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他深深地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他抬起一只手掌,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听我一句劝,拂晓骑士。人际关系不是这样搞的。论迹不论心是件好事,但是你没有办法……你不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我做错了。”艾兰迪亚说。

    “不,你没错。你的想法与行动都是正确的,但是……对的不总是最好的。”公孙策摇头,“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诚实正直。多数人无法这么单纯地过下去,所以我们才需要谎言和退让以缓和生活中的摩擦。”

    艾兰迪亚静静听完了他的话语,说:“公孙先生,我理解你的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你就不打算改?”公孙策抢答道。

    “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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