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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还他妈自由,搞得好像谁在乎你的破歌一样!”痞子大声嘲笑,“你这配叫歌?你能卖出去几张碟子?你有几个粉丝?毫无价值的破烂货色,拿着你的飞X杯吉他给老子滚!”

    混混们伸手去抢男人的吉他,中年歌手竭力反抗。公孙策刚准备动手,见教堂大门打开,一位紫袍的教士带着几个一脸怒容的神父走出,逮着领头的混混一顿怒斥。

    “天杀的,瞪眼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!你的手脚应当用于创造价值,而非在街上为难一个无罪的艺术家!”

    “他妈的傻X教士你以为自己算哪根葱!”混混分毫不让,“早他X没人信你们的弱智圣典,滚回去舔圣者的——”

    瓦罗怒火更盛:“肮脏的言论,低俗的思想!看看是谁在玷污这座城市!”

    教士们和混混们吵嚷起来,中年男人背起吉他,默默离开了原处,没多说一句。他与公孙策擦肩而过,听青年说:“吉他弹得挺好的,一首温柔的歌。”

    中年歌手一脸惊讶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啊……谢谢你。”歌手说,“我自己编的曲子,纪念我家乡的小河。”

    公孙策往教会门口努努嘴:“真倒霉。”

    “家常便饭,这城市就是这样。”歌手耸耸肩,“他们其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他们随大流,排除异己,为了一些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吵来吵去,把别人的利益当成自己的利益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得很清醒。”

    “我主业是干互联网的。”歌手笑笑,“教士们要好些,他们至少为人正直。但要是我留在哪儿,神父又要唠叨圣典和劳动了……”

    绮罗认真地问道:“您觉得这是音乐圣地该有的样子吗?”

    中年歌手一愣,说话时很是消沉:“小姐,这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。人们都只关心自己‘应当’关心的,没几个人在乎歌。”

    歌手走了,他是个中年人,他麻木是因为见得多。公孙策还是个青年人,他此刻感到格外恼火。他随绮罗又走了一段路,看到教会门口等着借用场地的长长队伍,年轻人们在那久久等着,不时还要受神职人员的劝说。队伍里偶尔有人离开,但仍有新人加入,队伍越来越长。

    公孙策想要做些什么,可随即想起音幕城的现状,在这里放声歌唱可能引发安全事故。一股子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久违袭上心头。

    “我很恼火,绮罗。”

    绮罗没有搭话,拉着他继续前行,他们走回了市中心,又一次沐浴在那些永不熄灭的灯光下。“北大陆实音传媒公司”那圆柱形的本部立在都市中央,像一座纪念丰功伟绩的丰碑,又似一座埋葬无数梦想的坟墓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喜欢唱歌。”绮罗忽然说。

    公孙策侧脸瞧着她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。”绮罗摇头,“我真的很喜欢歌唱,喜欢到想让歌唱成为生活的地步。我为了当歌星干了好多好多的傻事,去做危险的实验,白费了三年的高中生活,和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……这些傻事让我自己变成了大傻瓜,要不是出现意外我已经像苍穹之都的每个白痴一样死掉了。我特别特别后悔,让我回到过去的话我一定会重新选择去过安稳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可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喜欢歌唱,不是为了钱财也不是为了名声。因为那是我唯一的自由啊。”绮罗仰望着远方的大厦,像是在对这座都市说话,“我没有力量改变世界,我甚至不能掌握我自己的人生,可我无论何时都能歌唱。去唱我自己的心情,唱我的梦想。即使这份梦想在现实的重压下不值一提,那也是我的自由,是我的权力,是我唯一一种能够表达自我的方式。我可以为了现实去妥协去放弃歌星梦,但我绝对不会将歌唱本身抛弃!”

    绮罗的眼中满是愤怒,自相识以来公孙策第一次见到这女孩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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