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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葵亚想要插话,她觉得这话有点过分了。可拉凯尔的回应仍旧平静:“是的,陛下,我至今仍会因那段回忆而感到哀伤,正如我不愿想起四年前的往事。”

    格蕾女王竟笑了起来,她的话语像涛声般空荡。

    “你真是一位好儿子,好兄长。可这是多么遗憾啊,我理解不了你的感受!

    十五年前我父亲的棺材运回王都,我看到他那张常怀笑容的面庞变得僵硬又冰冷。我的兄长们在棺前哭泣,母亲在葬礼上哭昏了过去。而我虽有泪水流淌,却也不觉得多么感伤。那时我很不理解他们的做派,奥勒良亲王死后就少了一位瓜分王权的对手,我的兄长们本应举杯相庆,又何须哀伤?”

    说这话时格蕾女王毫无所动,像是在说他人家中荒唐的风言风语。阿葵亚紧咬着嘴唇,冲动地说道:“陛下,我想那是因为他们心中存着对亲人的爱戴。”

    “多巧啊,我的母亲也这样说。她让我跟随法师学习,不给我领地和实权,期望我能靠爱弥补心中的空洞。”格蕾兴致勃勃,“长年累月之下,她的努力卓有成效……”

    说话时,众人来到了波涛城的市中心。盲目呆滞的市民们一圈圈围着圆形的广场,他们的呓语中混上了难以描述的粘稠声响,暗夜下人们的面庞看不清晰,好似一群披着人皮的鬼怪模仿着人声,只待时机合适便暴起吞噬血肉。

    广场正中闪着火把的光芒,诸多火焰照亮了一座晶莹透彻的巨型王座。那座椅建筑在水晶的基石上,威严巨大犹如神话中巨人的王座。谁也不知道那是何时建立的,又是何时运来的,格蕾·莫顿下马走向水晶王座,她的笑声在无数人的呓语中仍显得清晰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她一生都没有理解的道理。为王之道在力量与权势,无需无用之感情。庸王因感情止步不前,亦因情感而投入末路!”

    “阿尔比恩·格蕾·莫顿!阿尔比恩·格蕾·莫顿!”

    这一刻众人的呓语转为咆哮,好似登基前万民的欢呼。长剑出鞘声铿锵作响,伽弗里与拉凯尔竟同时拔出兵器,将剑锋对准了他们侍奉的君王!

    “回答我,阿尔比恩·格蕾·莫顿!”骑士伽弗里吼声如雷,“四年前王都剧变,你究竟参与了多少!”

    “既已心知肚明,又何必再说?”格蕾的嘴角牵起讥讽的弧度,“叛臣贼子当畏罪而跪,你早已失去了对王的忠诚!”

    布拉纳一时间感觉天翻地覆,超出想象的发展让他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。忠诚?谁不忠诚?是伽弗里,还是格蕾?

    女王那匪夷所思的发言一遍遍回响,四年前王都的惨状猛得浮现在他的脑中。废墟,结晶,死去的人们,敌人每一步都料敌先机,离奇死亡的安妮女王……他明白了,他全都明白了。愤怒一时间染红了他的双眼,布拉纳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:“是你背叛了王国!!!”

    骑士阿葵亚已率先拔剑前冲,她的奇相法化作海水的浪潮打向冷笑的女王。布拉纳扯开随身携带的画卷,以灵相法的力量将画中雷霆唤出。两位星辉骑士配合无间,可他们的攻击毫无收获,安妮女王仅一指点出就将骑士们的攻击化解,他们一时竟僵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叛臣也敢向君王挥刀?”

    拉凯尔与伽弗里暴起跃出,猎影骑士拖动影子令两位后辈避开攻击,幻光骑士以蜡像抵御女王的一击。他狂吼着奔出,挥剑,剑光带着仇恨闪过女王的眼瞳。

    他没有得手,他如所有骑士一样被定住了,僵硬地跌落在地上。显现与创界间的鸿沟就是如此绝望,纵使骑士们穿着铠甲也无力与一国君王抵抗。格蕾女王高声大笑,四只狰狞的魔灵自人群中走出,站在星辉骑士们的身后。

    它们的躯体如水般溶解,像是活动的阴影一样没入骑士们的躯体之中。痛苦与茫然一瞬支配了诸位骑士,女王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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