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派对上从不缺席的小玩意,一拉会射出几条彩带发出“嘭”一声响。纸拉炮的正面画着七彩的连环画,一个矮胖子在众人面前拉响纸拉炮,而后派对会场剧烈摇晃,火龙从地底破土而出,所有人都被抛向空中,挥舞着胳膊大喊大叫……

    杰戈的血一下子凉了,这是主动引发封印破碎的机关。他一时竟没拿稳这个恶毒的东西,纸拉炮滚落在地,连环画后的另一面随滚动露出一行小字:

    【为什么不告诉帝国人?】

    同样的质问声在杰戈的心里响起,这次不是欢愉魔徒的影响而是他自己的质问。为什么不告诉寂晖司?你是个特工头子你是教会的红衣总督,你身上扛着这座城市里上千万人的命。发现了异常状况后你为什么还要顽固地自己处理?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吗?

    借此重创跟不上时代的老旧文明,为盖乌斯的计划扫清障碍。那你还在等什么呢?不想做的话就将它放下,下决心了就将它拉响,可你怎么还在原地像个白痴一样站着……拿着影响局势的关键,却迟迟下不了决心?

    杰戈感觉双手像虚脱般无力,他呆滞地抓着魔徒的临别礼物,像是在和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挣扎。杰戈大口大口呼吸,炎热的空气让肺部烧灼般难受,他抬头时瞳孔一缩。一具苍老的尸体正躺在入口附近,“朱达斯”的血液将地面打湿成暗红色。杰戈条件反射拔出手枪,准备应对下一个陷阱——

    入口处的铁门被一脚踹开,没有伏兵或另一个傀儡,只有一个慌慌张张的金发女游侠。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望向“朱达斯”的尸体,随后集中在杰戈的枪口上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刹那,杰戈想要大笑出声。他心想自己是快要疯了。

    “杰戈,给我把那东西放下。”瑟薇丝的声音沉稳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杰戈把纸拉炮塞进风衣口袋。

    “别他妈犯傻。”游侠缓步走向秘银桥,“尸体的事情之后再说,现在你先……”

    杰戈打断了她的劝告:“之后?为什么?没有误会,就是我杀的。”

    老男人笑了,笑得平静又自然,还带着点错觉般的窃喜。

    “我打算把这个不彻底的封印彻底掀开来,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,你可以装没看到。”

    瑟薇丝走上了桥梁,她想要悄悄拔枪,杰戈将枪口指向她的头颅。

    “瑟薇丝,请你别动。”

    “OK听你的,我们这么多年老交情了我一定配合你。”瑟薇丝讪笑,“话说回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

    “三十六年。”

    “我靠,还真他妈长久啊。”瑟薇丝由衷感叹,“那你应该明白……老娘才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蠢货!”

    感叹结束后的一瞬瑟薇丝屈膝跃起,未说完的话语在风中拉得极长,她快得像一道白金色的电光。杰戈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,特制子弹打向那团模糊的光影,被另一条弹道在半空拦截。两颗子弹在空中相撞被磅礴的动能相互挤压,被挤扁后像两个丑陋的瓶盖在空中爆散。电光石火间瑟薇丝已跃至杰戈的头顶,她的右腿如斧般下劈,鞋跟的尖刀直击杰戈头颅。

    杰戈仓促举枪,两只手枪卡成X型将瑟薇丝的踢击截下。女游侠接力一蹬二度跃起,杰戈被冲击力逼得后退,半空中瑟薇丝拧腰调整姿态以倒立般的刁钻角度扣动扳机,她的发丝垂下如金色的长河。改装后的白色手枪喷出百道子弹的雨幕,地上的杰戈飞速转身举枪,以炎弹的骤雨还击。双方的弹药在半空中撕咬,征伐,泯灭,两位枪手各占据桥梁一头用枪口指向彼此,动作神似得像是镜中的另一个自己。

    瑟薇丝狞笑:“臭小子你还真敢对我动手?你的枪斗术还是当年老娘手把手教的!”

    “瑟薇丝我有句话三十六年前就想跟你说了。”杰戈缓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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