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是心疼,把东西悄悄扔进梦幻国里,气冲冲回屋了。

    绮罗在手机里看得分明,赶忙跑到严契身边,讪笑着搓手:“严契老师有什么能教我的吗?”

    严契哑然失笑:“丫头,我是个画家又不通音律,还能怎样教你?”他从袖中另拿出一个稍小的画轴抛给绮罗。“倒是另有事要吩咐,如果最后大战时状况有变,你就将这画展开来用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哦。”

    绮罗手忙脚乱接住画轴,抬眼时严契已离开了。他出现在大裂谷内侧的一块黑石平台上,秦芊柏正持着一把黑刀,望着裂谷底部的淀火。

    她在回忆,回想冠军曾挥出的那一剑“第十天火”。她想要从火风之州的火焰中寻出那一剑的来历,可越是模拟就越觉得思路走向了歧途。那火果然是来自于天堂吗?可冠军的武道却又像是恶魔一样……

    火是文明的起始,也是自然的破灭。她想起雷亚先生的话来,感觉自己触及了一点关键,一时又想不太明白。想不明白就不想了,秦芊柏将刀散去,问一旁的严契:“阿策在修行吗?”

    “关你屁事,”严契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,懒散地说道,“无常法你一窍不通,回天术我帮不得你。自己说有什么需要的,没事我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秦芊柏握了握右手,思索了一阵。她在想自己之后的“出路”,想下一步要如何走。这回她很快得到了答案,但在此之前,她更想问一个与武无关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严契,司徒叔叔是你的好友。”

    “怎得?”严契头也不抬。

    “要与旧友反目成仇……不难过么?”

    严契仍是那副游戏人间的做派,面上表情纹丝不变,好似一个被巧手画出的人像,做不得那点笔墨之外的思考。他沉默良久,低声发笑。

    “你幼时也与司徒弈很要好,怎得今日站在他的对面却不见感伤?”

    “坦白说,我有点难受。”秦芊柏说,“但司徒叔终究走错路了,成了害人的魔头。不单为了阿策,哪怕为了天下苍生,我也不该坐视不理的。”

    “呵,朴素的正义理念,越长越像你家那迂腐的老头子。”严契起身,拍拍身上的灰尘,“你这不都说明白了?秦暝虽然脑子傻了但到底还念着旧情,算你叔叔也算老子一个朋友。无相将他人的感情心灵视作玩物,他连自己的情感都不要了,我又有什么旧情给他?”

    当道路再无相交处,敌对就是必然的结果。

    秦芊柏和他一样想得通透,也就没有叹息。她回答严契先前的问题:“还要一把新刀。”

    “找公孙小子去。”

    “想找你帮忙取材料。”

    秦芊柏将要求详细说了,严契双手抱胸,嗤笑道:“和你那白痴叔叔一样犯起傻来?做这般形式大于实际的所谓‘修行’,莫非就能武道精进了?”

    “试一试会有胜算,不试永远赢不了。”秦芊柏说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想得清楚,我就不说废话。后果自负。”

    严契拿出毛笔,细心作起画来。几分钟后他再度动身前往裂谷之底,他的袖中藏着曾属于长刀万华的金属残片,以及一团七彩色的光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大裂谷底部,公孙策的锻造越发顺利。

    在锻造最初的手里剑时,他的动作迟缓,犹豫,如履薄冰。他费了许多心力才锻造出成品——一片极薄极轻的铁片,全黑的手里剑后连接着白色的链条。它几乎失去了实战意义,但看上去很漂亮。

    心中的声音告诉他,此时战斗与征伐完全不重要。于是公孙策放下了紧张情绪,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轻快起来。他将宴会的欢快与恋爱的幸福打进苦孽印的炮管,让包裹苦痛的钢铁愈加坚硬;他将解谜的思考与寻得的真相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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