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,像一个与世隔离的看客。

    “秦暝尚要比你早生百年,少他妈拿时间开脱。”严契冷冷道,“帝都上下从未有一人亏待过你,你当年本有亲友人情,是你这冷血阴毒的奸人自己辜负了一切。早在帝都时你便与隐律主与时雨亘弥合谋,就休要再用当年充当借口!”

    “当年?当年我不过帮亲友报仇,当年还未有通天大计,当年我还待真相大白便携你们一同图之,求安稳超脱!”

    司徒弈同样高喊,连戏也不曾唱了,城中景象随喝声一变,成了永光帝都的青石路与砖瓦房。群偶战鲲鹏的虚影浮于高而又高的天上,严契与司徒弈却站在了一家酒肆门口。形形色色僵硬的木偶走在帝都街道上,营造出当年的热闹喧嚣。

    司徒弈一抖袖袍伸指点出,正正指着黑衣画家的额头:“是你严契逼我的!再多百年时间哪会如此焦急,是你严契自求良心安稳,反葬送千万人性命!”

    “放你妈的狗屁!”严契破口大骂,“做了邪门歪道反去诬陷正道做派,我最鄙夷便是你这等无耻之徒!”

    司徒弈不羞不恼,反倒猖狂大笑。他知晓话语对天极没有用处,可他偏就是世间最好戳人伤口的恶徒。笑声中灰白丝线落至屋檐巷道,十年前的帝都布景向着严契收缩而去,幻境飘扬间带着灵狱界的灰色的雾气。隐约有过去的欢笑与争吵从四面八方传来,撕扯着黑衣画家的身躯。

    司徒弈是世间最强的灵相法使,再没有人比他更理解灵相法的破法。严契的三世印核心是对过去的恐惧,站在这里的正是过去的天极。然而过去的人逃不脱回忆与时光,配合灵狱界构造出当年的幻境,三世印再是强大也无法超脱!

    曾经的欢笑与争吵一一闪过眼前,严契冷眼相对,袖袍一抖便有淡雅墨色逸散而出。他提笔点在黑墨正中,混沌一片黑暗中分出浓淡轻浊。一黑一白两条鱼儿自墨中游出,首尾相衔化作太极流转。那简单图样便如万物之始,万象源头,刹那间帝都幻景为之一空,前尘种种尽数没入图中。

    “空相·创界,两仪印·太极图。”

    阴阳二气随图像轮转弥漫,战场间顿时一变好似太古初开时荒芜图景,荒古中唯有无相的城邦仍然伫立。战场外的人们已近乎呆滞了,人人皆知天极强大,但谁也想不到他的力量抵达了此等地步。他用一张近乎分身的画,使出了两种创界法!

    “喂,他刚刚是不是还用了‘七识印’?”时雨零瞪大了眼睛,“都市是在那之后才出现的,那个印契破开了无相的隐身术……那也是创界法吗?他到底有几个创界法?!”

    “别想了,先砸剧场!”公孙策暴喝,“我们现在帮不上忙,等严契创造机会!”

    他将威怒印完全解放,在打桩机的轰鸣声中拆除一栋栋明黄色的高楼。时雨零咽了口吐沫,与虚弱的战友们一齐埋头苦干。公孙策说得没错,现在的他们根本没资格参加上层的斗争,若非瑟薇丝和威尔尽力用创界维护,苦战后的他们早已被创界巅峰的力量侵蚀成为木偶。

    严契展现的力量固然强盛,可司徒弈战到现在也显得游刃有余。他的红尘幻境被太极破去了,而就在同一时间,天穹之上的交战也要分出胜负,大鹏鸟哀鸣着坠向大地,诸多不幸所化的鬼祟人海中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,要将不再自由的鸟类分食!

    “太极入世,合生帝君,荡魔除妖,洞察无形。”

    严契抬手一指,黑白太极图扫过人海飞向高空,没入大鹏体内。墨色巨兽的体型随之一变,它的双翼迅速收敛,双爪长为腿部,鸟类的头颅只一眨眼就变作披头散发的人首。他扯过一片浓墨化作铠甲与披风,拔出一缕清气铸成七尺宝剑,利剑只一扫便让妖邪横飞,魔潮不存。

    “合神令·真武驾临!”

    太极印与三世印的力量随秘法融合,化作一尊荡魔讨妖的真武大帝。司徒弈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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