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13年前的他们都聚在一处。

    天枢区,太学。

    中光路最北边便是全国闻名的神京大学,同时也是太学这一古老组织在明面上的遮掩。有了曾经在王国博物馆的经验,此时的公孙策思路清晰。下了公交后他扫了两眼就找到了分割内外的“结界”,没去打搅外侧的一般学子们,而像一缕雾般飘进真正的学府中。

    外侧学舍内的杂音骤然远去,结界内部的光景活像是数百年前的名胜古迹。木质的低矮学舍在东西两侧连为两排,建筑间不知长了几个百年的柏树枝叶随风轻摇,学舍窗间的竹帘悉数拉下,将学子们与读书声尽数封在屋里。远远的操场上有教头粗鲁的号令声,几队无课的学生在沉默奔跑,似是秘密战争的阴霾也侵入了象牙塔,强制着让学子们染上打杀的戾气。

    “十二月份还军训……”公孙策摇头。他快速走过一间间学舍,踏入太学正北方向的一座亭台。亭台后接一座精巧石桥,眼见着是要通向花园假山一地,公孙策却毫不停步,只伸出指头轻轻一戳。虚空中有道道水纹般的涟漪逸散,公孙策向前一步,轻巧地滑入涟漪之后。

    太学内里竟然还有一道禁制,他要找的人就在这禁中之禁的场所。

    桥后情景随境界变化自然淡去,花草水景消失不见,小桥对面赫然是另一片相似的学舍,视线最远方一间大殿取代了“外”侧亭台之位,像一座高塔睥睨着整座校园。公孙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那座大殿中,他将声息压抑到最低限度,让自己化作一缕微风。

    “太学内门,闲人免进~~!”

    长而婉转的男声自侧方传来,公孙策的动作一停,他的隐匿措施完全失效了。一颗苍老的柏树旁正倚着一个高而瘦削的青年,穿宽大白衣,双目狭长,似笑非笑,如戏台上拖长袖的舞者。

    公孙策推起眼镜,镜片反射着白茫茫的阳光:“这位学子误会了,我非无事生非之人,实有要事拜访张老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我道是何方来客神通广大,原来是身负要务朝堂来人。”高瘦青年将双手向大袖中一插,倚在树旁一动不动,“却不知客人既有重任在身,又为何不行正门而走小道?”

    公孙策微笑:“方便图快。”

    “客人重任仓促至此,怎还与这学生多舌?”高瘦青年再问。

    公孙策耸了耸肩:“到了便不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尚有最后一问,还望客人恕罪……”

    高瘦青年的眼珠向这边斜斜一滑,笑得像条吐信的毒蛇。

    “你我素味平生,客人问心无愧,何以来得杀气怒意怨气戾气,平白污了那一双金瞳?”

    公孙策冷笑道:“关你屁事!”

    13年前的司徒弈将身子向树后一藏,哀声叹道:“恶贼欲害忠良,还望忠武救我!”

    安静萧瑟的校园氛围骤然一变,地砖石缝间道道金线灰丝凭空升起,结成蛛网般的密集阵地。在司徒弈与公孙策闲扯的这数十秒间,另一位旁观者已做好了准备。一旁学舍大门洞开,穿黑袍的矮胖青年大步走出,一张圆脸板得严肃:“内门重地,闲人勿进。封!”

    地上阵法二色光芒大放,化作六支上尖下方的长条玉器在公孙策周边围成一圈。公孙策尝试活动手指,才动了一寸便感受到了绝大阻力,笑道:“玉圭不离寸是为封?”

    刘忠武一愣:“你这金眼的倒有眼力……”

    “闲人行走江湖靠自己,没点眼力劲不好混。”公孙策笑眯眯的,“只是阁下这太学高材生一言不合率先出手,未免太冲动了吧?这么个冒失性子,日后恐怕仕途不利呀~”

    刘忠武气得脸色一白:“你连闯外内两层封禁,司徒叫停了还生杀机,猖狂到这般程度,还好意思说我冲动吗!”

    “瞧瞧,有人急了!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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