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我们比各位都要清楚,那就是一个服从!一个规矩!”

    那一个个满腔愤慨的学子,一个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,在听见“规矩”二字时均是窒息了一般,一动不动的,像将死了一样。方勤满意地瞧着他们的脸,继续大吼:

    “在这神京城里,天子脚下,规矩就是世间最大的事情。任你有天大的本事,进了朝廷就要给我受着,上头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,上头骂你你就要笑着脸陪着。现在这里我讲的话就是规矩,不懂规矩就收拾东西滚蛋!听明白没有!”

    “——没有。”

    斜斜得传来一声凉薄的声音,似是对一只苍蝇说话那般轻蔑。那声音来自众人的头顶,教头与学子们均惊愕地抬头,那棵大柏树上竟然躺着一个黑衣的青年人,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册子。

    “听不明白。听不懂。学得圣贤书听不懂狗的叫唤,狗也听不明白你嘴里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。”黑衣青年斜斜瞥了他一眼,嗤笑道,“你也算个教头?你来这太学里教些什么?你的任务便是教这帮年轻人如何做条好狗么?”

    方勤一愣,随即狂喜。他知道自己钓上大鱼了,眼下人证物证皆在,对方将现成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,扰乱秩序,口出狂言,目无尊法,想要参上一本的口实要多少有多少,大人物们夜里怕能笑出声来!

    他赶忙将面色一肃,变脸说道:“同学们可都要瞧好了,刚才教头的态度有点冲动,但绝对没有说过这般狂言。此番说法均是此人一人为——”

    然而他太得意了,太猖狂了,他没有注意到学子们眼中的惊喜,更没有发觉那男人的动作。严契理都没理他一下,冷笑着拿出毛笔,随手挥了几下:“可惜废物就是废物,连教人作狗都教不好。正好老子今日有空,便来教教你如何做条好狗。”

    他将笔一收,不急不慢地吩咐:“蹲下。”

    方勤顿时往下一蹲,双手紧紧贴着地上的尘土,样貌正似一条野狗般滑稽。他一时间惊恐地简直要叫出声来,在先前的一刻他失去了对自己躯体的控制能力!他站不起来了,更动不了手了,他大张着嘴巴向严契嘶吼,要以狮子吼叱他治罪。然而锻炼十年的气力到了嘴边,却生生转了个调,向着他惊恐万分的声音变去:

    “汪!汪汪!汪!!”

    一众外门学子轰然大笑,一旁的许姓教头惊得跌倒在地。他在一旁看得分明,严契掏笔是在地上写了一个“大”字,方勤站在这“大”的右上角,正让这字变成了一个“犬”!

    这是什么手段?这是无常法吗?怎会有这般诡异的法术?!

    许教头连滚带爬地起来,连句狠话也不说了,没命似得奔向太学门外。严契理都不理这般货色,仰头喊道:“胖子,过来!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儿啊?”刘忠武笑眯眯地走来。

    严契用下巴指着地上的方勤:“算算这位方教头从军几年,都立了什么大功。”

    方勤闻言面色煞白,刘忠武掐指一算,悠悠说道:“方教头今年三十有七,亏得父母赠了金银才进了左右卫大门去,至今未曾少了上司金银款待,平日偶从卫中拿些瓜果蔬菜,粮食布匹以慰工作劳苦。从军十九年未立寸功,履历当得是清清白白。”

    学子们的哄笑声简直要将树叶吹飞到天上去,严契走到方勤背后,飞起一脚正中此人臀部,将这清清白白的教头一脚从操场上踹得直飞而起,穿过古老的学舍穿过松柏下的树荫,从太学正门口直接踢了出去。

    严契朝那人滚出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太学外门的学子们近乎敬仰地瞧着他。他瞧也没瞧那些学子一眼,只冷冷地说道:“都给老子记好了。读了那么多的书,学了那么多的本事,不是让你们学来当狗的!”

    此时不远处尘土飞扬,一并来太学监学的教头们飞奔而来,为首的总教头运起真气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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