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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很随意地接上了这句话,怔了一下,似是连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应。他晃晃脑袋挣脱寂静王的双手,抖了抖手中的葫芦,没倒出一滴酒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严契轻笑。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高,沧桑悲凉却又缥缈,像是不得志的诗人对月饮酒,一吐胸中豪情与惆怅。

    “不如意,不自由,不得志,难超脱……没用处!没用处!真真是屠龙之术!”

    他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,高举双臂似是要拥抱天穹。百年前的旧伤眨眼间便愈合如初,许久后盲目的画家再次看到了夜空,看到黑夜中白月如盘,树荫下友人群聚,看到很远的战场上硝烟不息,灯火中神京城平安喜乐。

    真实的世界如此广大却又如此狭小,好似伸手就能拥入怀中。似乎可以被轻易扭曲,能被伟力摧毁,可区区一人的心灵却绝无法去“改变”它。

    强大又如何?聪慧又怎样?

    “哈哈哈,哈哈哈哈!命中受缚为定数,广袤天地即囚笼!”

    严契狂笑着倒在屋檐上,酒葫芦从他的手中落下,掉在了秦暝的手中。如夜般深沉的墨色跃起,化作世间最为坚固的高墙。在这一刻所有的创界法使都望向了帝都神京,他们感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。

    那全新诞生的创界法,是他束缚自己的囚笼。

    公孙策沉默地拿出指针,标志历史修正的指针正向着正方向极速偏移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虚拟历史得以成立的根基之一,决定历史走向的关键点不是皇帝也不是战争,而是严契是否能画出自我的囚笼。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