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报是一分钟内转移我躯干上的伤痕。”

    并非重现,而是转移。重现的不过是无数伤痕中不起眼的数道,转移的则是躯干部位的所有伤痕。

    天平向灰暗侧倾斜,时雨怜一隐藏在西服之下的无数伤痕刹那间消失不见,与此同时,骸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!他健壮的身躯疯狂痉挛,像是发了癫的疯子一样在地上滚动。刺穿、劈砍、灼烧、腐蚀……一切人类所想象的伤害都在此刻的骸首身上出现了。他的面孔扭曲如恶鬼,身躯凄惨的不似人形!

    时雨怜一低头看着这男人,眼中无一丝感情。

    诅咒是因恶意而造就的技术,是不幸者、污秽者、被厌恶者的手段,是将痛苦给予他人的阴毒仪式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他曾遭受过的痛苦。

    大厅中的惨状惊悚如人间地狱,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这是“正义”的复仇。与时雨研究所的杰作相比,哪怕是骸首都显得像光明正大的勇士了。

    他尽力克制,让自己不去思索正旁观着的女孩。他举起枪口,准备射出最后的子弹。

    “停手,怜一。”

    时雨怜一没放下手枪。

    “我杀过很多人,卡尔黛西亚。”

    “到此为止。”

    女孩抓住他的手腕,毫不退让。

    时雨怜一无言叹息,放下手枪。他背后的白影与天平一并消失,骸首的身上不再出现新的伤痕,那些可怕的伤又回到了无常法使的身上。

    骸首的面具在方才被捏碎了,惨白的碎片下露出了他的阵容。这男人的脸上没有一块好肉,狰狞的样貌足以让孩童哭叫。

    他死死地睁着眼,不愿闭上。他忽视了那个打倒自己的青年,盯着他身旁的金发女郎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输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骸首的声音虚弱无比,在受到了那样惨烈的伤害后,他能出声都是一个奇迹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……输给你……红狮子!”

    卡尔黛西亚摘下礼帽,俯视着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是啊,红狮子输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。

    她一把搂过身旁沉默不语的青年,在两位男性同样惊愕的目光中,绽放出清爽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不过,卡尔黛西亚可不在乎这点小事!”

    女孩戴上礼帽,不再向骸首投去一丝关注。

    “走了,怜一!”

    “啊?等等,卡尔黛西亚……”

    她抓着青年的衣领,拽着他走出漆黑的建筑。

    下午在混战中过去了,天色已近傍晚。不久后将要落下的太阳,向两人泼洒着不再那样刺目的光。

    卡尔黛西亚把西服青年拖到了跑车前。她双手叉腰,劈头盖脸地发问:“可以说了吗?”

    时雨怜一垂下目光。

    “我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声述说着自己的过往。

    关于偏远岛国的研究机构,关于在其中进行的不人道实验,关于某个被选做实验体的孩子。

    关于他身上的伤痕,关于他怨毒的能力,关于他双手所染的血腥。

    坦白过往所花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更长,连无法行动的代偿时间都已过去。

    卡尔黛西亚未曾出言打断,一直专注地听着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就是,真正的时雨怜一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了,双眼盯着自己的脚下。他不敢抬头看女孩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继续说啊。”

    时雨怜一惊讶地抬头。金发女孩抱胸站在原地,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图,好像只是催促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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