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刘家港登船,补给物资和人员休息也皆在此地。

    后来考虑到国家心脏地区,明首都南京的安全,遂罢不设,复设宁波、泉州、广州三市舶司,以宁波通日本,泉州通琉球,广州通占城及西洋诸国。

    所以,在魏广德给朱衡的书信里,其实虽然支持梁梦龙提出的走淮安到天津的航线,但是魏广德直接就把当初写给隆庆皇帝的奏疏截取了一部分用上,那就是恢复明初的太仓,以此做为漕粮海运的起发地。

    要知道在这一地区,西起太仓、浏河,东到上海,南下及于宁波、定海、温州、台州都可以停泊海船,进行海外通商贸易。

    永乐时,夏原吉治水江南,疏浚吴淞江南北两岸安亭等浦港,以引太湖诸水入刘家、白茆二港,使直注入海。

    松江大黄浦,乃通吴淞要道,使吴淞、黄浦二江合流,下流港宽流畅,更利于海运。

    关于魏广德在书信里写出明初海运的盛况,谭纶一开始有些犹豫,不过想到先前魏广德的话才默认了。

    朱衡注意到了魏广德书信里的用词,隐隐察觉到魏广德的用意,不过现在朝廷海禁政策都没有松动,虽允许月港开海,可其他地方官府和商人向朝廷请旨,想要效仿月港,却在朝中遭遇到巨大的阻力。

    即便是每年能收到几万两银子的隆庆皇帝,这时候对继续开放发港口也是兴致缺缺。

    究其原因,还是在于月港开发极度有限,对船只航线、数量都有严格限制,所以隆庆皇帝见不到太多银钱进账,加之现在倭寇已经被围剿的差不多了,自然就没有了原来的兴趣。

    这些问题魏广德当然知道,可是他很多时候也无力改变。

    想想隆庆元年时初,隆庆皇帝就下了开海的旨意,但是福建和朝廷户部对于开海细则还不断扯皮。

    若不是涂泽民的妥协,都不知道两地的商议会不会持续到万历年去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,在魏广德意识到朝中反对力量后,撕开一个口子才成了最重要的一步。

    至于后面逐渐扩大,还不是得等机会。

    就算是做了巨大的让步,到政策最后落地,都一直等到隆庆元年底。

    若不是有海商迫不及待备足货物,当年是根本不可能有海船出海贸易的。

    虽然对魏广德的意思有担忧,不过朱衡还是明白魏广德和谭纶这份书信的意思,那就是支持此事,不过希望是山东梁梦龙主动上奏,并承担试航任务。

    是的,朝廷答应下来,怎么实施也是个麻烦事。

    交给南直隶淮安方面操办还是由其他衙门操办,这其中差别其实就很大。

    比如是让漕运衙门负责此事,怕不是直接给你拖个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而既然此事是梁梦龙提议,自然他就有了主观能动性,会积极的协调此事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出海行船都是有风险的,其他衙门都不会主动揽下这个活儿。

    办好了,得罪漕运的利益集团。

    办不好,就要受到朝廷的斥责,怎么算都不是笔好买卖。

    随即,朱衡马上就给梁梦龙去信,表达了他的意思,支持梁梦龙上奏,尝试海运漕粮,又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山东。

    终于赶在隆庆五年岁末,官府封衙前,梁梦龙的奏疏送到了。

    山东巡抚都御史梁梦龙、山东左布政使王宗沐等联名上奏《海运议》,一下子把本来逐渐懒散等着过年的朝廷官员了雷了个外焦里嫩,谁都没想到临近岁末会有这么一出大戏。

    “叔大,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内阁,现在的阁臣只剩下高拱和张居正二人,接到梁梦龙的奏疏,高拱倒是颇为意动。

    他是不意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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