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叛,最终自缢而亡。”
王夫人面露忧愁,问道:“若按兄长所言,卫氏势力庞大至极,亦难逃覆灭。而璿儿又无亲族,附者不多,若复现巫蛊之事,岂不是更加危矣!”
王迁沉吟少许,说道:“卫氏之祸,乃大汉之鉴,陛下亦是熟知,故阿妹无需多忧。今若要避巫蛊之事,当上悦陛下,下和诸臣,内防诸子,或可免之。”
“兄长可否明言?”王夫人追问道。
王迁捋着胡须,说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故今后为避陛下猜忌,太子不纳宾客,左右当为东宫属官,任由陛下册封。往常太子侍奉陛下,如子侍父即可。此乃上悦陛下也。”
“陛下若遣太子治政,往来间谦虚待人,凭公理事,不可偏私。亲和荆州士人,礼贤陛下内官,此乃下和诸臣也。”
“至于内防诸子,为兄以为太子虽为庶之长子,但宫内无嫡子,需为兄长,仁爱诸子。其间暗察诸子动向,以防不测。而今宫中皇后驾崩,陛下未立后,夫人不可着急,如皇后在世般处事即可。”
王夫人听着兄长如此长篇大论,叹了口气,说道:“妹妹本无它求,只希望陛下身体健壮些,教导好璿儿。等他长大,随他前往封国。想不到皇后无子,太子之位落到璿儿身上。”
“此或乃天意也。”王迁感慨说道。
两人交谈间,侍从从殿外而入,禀告道:“启禀娘娘,陛下今夜宣夫人侍寝。”
“知道了!”
“诺!”
王迁看了眼天色,叮嘱说道:“天色已晚,为兄需出宫,明日将要返县,阿妹及璿儿在成都多加小心。”
王夫人起身挽留,说道:“兄长如此匆忙,不在成都呆几日吗?明日我让璿儿向兄长请教一些。”
王迁摇了摇头,说道:“大汉即将起兵,尚书台有令,正月需征调民夫转运军粮,故县内事务繁忙,不可久留。”
顿了顿,王迁叮嘱说道:“老子曰:‘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。’‘天下莫柔弱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。’此二言乃璿儿处事之道,务必让其记之。”
“好!兄长何时再来成都,我让璿儿当面向兄长请教。”王夫人心中将王迁所说的话,默默记下。
王迁取下挂在架子上的外袍,套了上去,说道:“今后若有大事,阿妹写信与我,届时我再来成都。若无大事,还是书信联系。至于请教的话,若是璿儿有心,可于明年大军征讨逆魏结束后,暗中来县中寻我。”
“既然如此,兄长带些橘子走。”
王夫人拿过袋子,将几张桉几上的橘子全部倒入进去,塞给王迁。
看着即将出门的王迁,王夫人小跑几步,再次追问道:“兄长为何不入成都,以助璿儿?”
王迁戴上外袍上的兜帽,回头笑道:“人之所以有忧,乃是因有欲求。成都者,名利之所,故我若入成都,乃自寻苦恼罢了。之所以助璿儿,不过其乃我之外甥也。若非家中单传,我早已入深山问道而去。”
说罢,王迁拎着小袋橘子,冒着风雪,潇洒出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