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”刘禅吩咐间,关兴见孟光忽然哭了起来,连忙问道。
“孟卿莫非有身体不适?”刘禅关切问道。孟光,乃是大汉仅存不多的老人,经历了整整一甲子的汉末乱事。
在汉灵帝后期,他出任讲部吏,经历了黄巾起义。在董卓乱政期间,他南逃到益州生活。
由于其言语直言不讳,惹人不喜,官职升迁缓慢。不过又由于其能活,孟光也渐渐进入到大汉的核心圈子里。
天下一统,刘禅看重了孟光的经验,特意安排他担任尚书仆射,以纠正尚书台治政过程中出现的失误。
孟光用袖子擦着泪水,哽咽说道:“启禀陛下,臣非身体不适,而是念起灵帝在位时,后汉之乱政也!昔后汉经黄巾之乱,中原百姓流离失所,其仍昏聩,以致后汉亡国。今见我大汉开国之兴,陛下勤政,臣感怀不已。臣不幸得见乱世,但有幸可见太平。”
“恕臣无礼!”见状,刘禅也是生起惆怅之情,问道:“诸卿以为打天下容易,还是治天下易?”廖立捋着胡须,说道:“昔群雄逐鹿,袁绍、曹操、孙策并立;及天下三分,我大汉北伐以来,大军历经无数恶仗,双方智谋百出,方才取胜。打天下难啊,不过~”孟光出言抢过廖立的话,说道:“王者之兴,当乘天下大乱。前朝君王昏聩无能,穷奢极欲,天命改换。得天下之后,易骄,易傲,易淫奢,沉迷安逸。天下百废待兴,君王而不自知,反而加重徭役。如此一来,国力又是衰微。”
“昔秦皇得天下,虽是二世而亡,但灭亡之根,乃在秦皇。秦皇穷奢极欲,大兴徭役,百姓流离失所,命亡异乡者,不计其数。陈胜吴广即便不反,亦有张角反叛。”
“曹操虽有篡逆之辈,但为子孙立基。子孙得中原而不自知,曹丕无能,数下江东而无果;曹叡昏庸,大修宫殿而国衰。陛下登基以来,勤俭为上,提拔贤人,重振国力,以弱胜强。”顿了顿,孟光说道:“臣治天下,君主当治心。心不正,则国衰。臣以为治天下难!”刘禅将左手搭在凭几上,点评说道:“公渊随朕出生入死,深知战事不易。孟卿经历大乱又逢太平,知晓治政得失。富贵则骄,骄则怠,怠则亡。孟子曰:“入则无法家拂士,出则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。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。”古来人是如此,国亦是如此。”
“诸位随朕平定天下,然今天下太平,非是终点,乃是始点。我大汉能否兴盛,还看诸位能否齐治国事。昔葛公在世,秉持国政,小心咨询,方才定策,唯恐伤及百姓。今诸位亦需如此,不可肆意妄为。”刘禅轻抬指头,环指众人,告戒说道:“孟卿本值养老之龄,朕忧诸卿安逸,特命其担任尚书仆射,以匡政事。今见诸卿如此,朕便放心了。”
“诺!”宴会最后,刘禅也把注意力放在曹芳的身上,问道:“知命公,不知居关中乐否,思魏否?”邺城是魏郡的郡治所,其从两汉时期保留到如今。
即便刘禅收复天下,也未改名。今刘禅问思魏,实际上问曹芳是否怀念邺城。
坐在殿侧一直观赏幻术的曹芳收起了笑容,答道:“启禀陛下,此间乐不思魏也!”
“太平、安康二公以为如何?”刘禅问道。
“谢陛下仁德!”孙霸、孙和二人应和说道:“我等皆能适应关中。”对于投降的越国、吴国,刘禅也不吝啬地封他们二人为公,毕竟他们可是弃甲归降,没让大汉动刀、动兵,故值得如此的待遇。
而且他们二人也早早的归顺大汉,成为大汉藩属国,其待遇也不能太差。